“不管如何,表哥進京來找我了,我總得給他安排一下,之前就有信說姑母……過世了,表哥現在也是孤苦無依。”
周夫人道。
“周夫人打算讓他住在何處?”虞兮嬌反問,她記得上一封信的時候,那是錢氏的算計,當然這信也可能是真的,不過是錢氏早早的截下,準備在最合適的時候用,那會周夫人威脅到了錢氏掌管內院。
“這事自然得稟報過侯爺,求侯爺給表哥找一份事情,既然是親戚,就讓他暫住在外院,外院還空著一個小院子,平時也沒人居住。”
周夫人連忙道。
“周夫人要和父親如何說?”虞兮嬌眸色淡淡的問道,長睫撲閃了兩下,眨了眨,眼眸微垂,“若父親問起珠花的事情,周夫人要如何說?”
“我……”周夫人臉色暴紅,無言以對。
“周夫人現在是父親的平妻,也是府內的夫人,父親一力把你提拔上來,甚至當時還請來了端王和齊王世子以及一些同僚,若周夫人這個時候惹出流言蜚語來,讓父親如何自處,父親以後還有何臉麵?”
虞兮嬌一臉正色的道。
“可……可是表哥他狐身一人,我總要接待與他。”周夫人結巴了一下,咬咬唇,“我會對侯爺說清楚此事,絕對不會讓侯爺在意。”
“說清楚?周夫人,這事如何說清楚?周夫人當時入府的時候,必然沒對父親說起,你還有一位差點成親的表哥吧?”虞兮嬌臉色冷了下來。
“我……”
當時周氏隻想能好好的葬了父親,對於回鄉也絕望,哪裡還會對虞瑞文說這些事情,最後都爛在了肚子裡。
“我那個時候……沒想到表哥也會進京,而且他現在也是一個人,孤身無依。”周夫人淚水漣漣。
“周夫人的老家離京城有多遠?”虞兮嬌問道。
“進京路途一個月左右,表哥這一路進京必然是吃了許多苦。”周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姑母雖然背信棄義,表哥還是很好的,自小就護著自己,但凡有什麼好吃的也會想著自己。
“正常行路一個月左右,但若是借了驛站傳信的話,估計也有八、九天吧!”虞兮嬌算了算道。
“這……怎麼可能往驛站傳信,表哥……隻是一介平民,之前的信也轉了好幾個圈才到京城。”周夫人道。
“周夫人覺得之前的信和夫人有沒有關係?”虞兮嬌沉默了一下後,忽然問道。
周夫人看了看她的神情,猶豫了一下道:“應當是有關係的。”
她才收到信,侯爺就帶了人過來,目標還是自己收到的信,幸好當時有三姑娘在,否則自己當時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信裡說的正是表哥願意娶自己的事情。
三姑娘後來也沒有逼問自己,這事當時就不了了之。
“周夫人覺得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虞兮嬌又問。
“如果不是三姑娘,恐怕我已經死在夫人手中。”周夫人低下頭,笑容苦澀,幸好有三姑娘在,如果沒有三姑娘,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清白。
“既如此,當時夫人沒抓住周夫人的把柄,周夫人覺得夫人會善罷乾休嗎?”虞兮嬌繼續問道。
錢氏不會善罷乾休,錢老夫人更不會。
和周夫人不同的是,虞兮嬌覺得那一記重錘還沒有落下。
錢氏被關起來,不還有錢老夫人在嗎?
最重要的一點,錢氏若想找機會出來,周夫人是必然得除去的……
周夫人手中的帕子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而後低低的道:“不會。”
夫人當時是欲要置她於死地的,她其實當時也一直戒備著,就怕夫人一計不成,又生二計。
可到最後,自己成了平妻,夫人被關起來後,都沒有其他動靜,周夫人的心才放下。
“現在夫人已經不能出來了,就算夫人還想謀害我,也不能夠。”周夫人咬咬唇,不安的道,最後在虞兮嬌一雙明澈的水眸注意下,心頭重重的一跳,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低。
“周夫人,我陪你現在去見見這位表哥可好?看看他有什麼要求,或者說他想做什麼?”虞兮嬌深深的看了看周夫人,忽然提議道。
有些事情,混說不清,還是當麵自己看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