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慶郡主,請講。”虞兮嬌微微愕然,張宛音是失態了?
隻不過她的這份失態恰到好處,因為急切擔心而失態,而後立時發現,手收回後,滿臉愧疚:“讓虞三姑娘見笑了。”
虞兮嬌沉默的搖了搖頭。
張宛音也沒讓她猜,歎了一口氣道:“我隻求你好好的,可千萬彆出事,今天你出事,齊王世子把你抱進宮後扔在一邊,自己又去大鬨了一場,嚇得太後娘娘差點暈倒,說是你遇刺,是因為有人容不下他。”
張宛音把事情的經過向虞兮嬌“婉轉”的說了一遍,說到封煜當時差點自焚,果然從虞兮嬌的臉上看到驚駭的表情。
任是誰聽到這事,都會駭怕,世家千金哪裡經過這種事情。
微微的抿了抿唇,虞兮嬌覺得張宛音一個“扔”字說的極好,表明封煜在意的不是自己,隻在意的是他自己的安全,借著自己出事的事情,大鬨了一場,點出重點,原則上來說,自己就是一個工具。
“太後娘娘很生氣?”虞兮嬌道。
“很生氣。”張宛音盯著虞兮嬌的眼睛,柔聲道。
虞兮嬌靜靜的看著她,忽然無奈的笑了笑:“今日之事,幸好遇到齊王世子,否則我可能真的沒了性命。”
誰都知道封煜救了她,這事瞞不了人。
而且,事實也的確如此。
“所以,請你以後要好好的,不要再有這種事情,太後娘娘身體不好,年紀又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張宛音道,目光從虞兮嬌的臉上又移到她手上,手上那塊男子的帕子,很大方的落在她眼中。
“郡主,如果可以,我必然會好好的,可這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不知道是誰要殺我,莫不是真的因為我和齊王世子的親事?”虞兮嬌猶豫了一下。
“這事……現在說不準,隻能說是很大的可能,之前禮部尚書府上的千金,也是因為害怕,這才大病一場。”張宛音提點道。
“郡主說的是。”虞兮嬌不動聲色的道,也沒再主動發問,殿內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藥,我已經送到了,虞三姑娘好好休息。”張宛音忽然笑了,打破了偏殿的安寧。
虞兮嬌站起來困難的側身一禮,稍稍走幾步相送。
“虞三姑娘不必客氣,我隻希望你不再出事,齊王世子不再鬨事,而太後娘娘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了。”張宛音再一次重申道,而後搖搖手,示意她不必再跟來,這才轉身離開。
走到門前,張宛音出門的時候,稍稍側了側頭,裡麵的虞兮嬌已經坐下,手裡拿著一封信,這信方才她也看到,隻是反麵朝上,沒看到上麵寫的是誰,這誰是哪來的?齊王世子?有些奇怪。
至於齊王世子的帕子,就更讓人奇怪了。
封煜是個什麼好-性子的人不成?宮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近不了他的身,身邊不是內侍就是侍衛,守護的很嚴實,就算是自己也守禮的在他幾步開外,從來沒敢挑戰他的耐心。
虞兮嬌是真的得了封煜的心,給她帶信又送帕子?
感覺很奇怪……
七公主過來看過太後後,就帶著張宛音到淳安宮後麵的園子裡坐坐,說話。
兩個人的關係自小就好,七公主封凝霜過來的時候,幾乎每一次都會和張宛音說說話,這次也不意外。
後院靠柳樹下,有一個亭子,外麵掛著輕紗,一麵正對著風口,楊柳依依,如今雖然不是最好的時候,依舊零星的開著幾枝花,花在風中搖曳,彆有一番清雅悠然。
宮女送上茶水點心後退在外麵,亭子裡就獨有封凝霜和張宛音。
封凝霜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顆水晶葡萄,吃了一個,問道:“怎麼樣?沒同意?”
“沒說。”張宛音苦笑道。
封凝霜的手按在茶杯上:“怎麼會沒說?”
“不太好說。”張宛音無奈的道,“我說的話,虞兮嬌不接口。”
“她不接話?”封凝霜嘲諷的勾了勾唇,“宣平侯之女,這麼難對付?”
“七公主,虞兮嬌……和我們想的有些不同,或者齊王世子對她……也有些不一樣。”張宛音想起那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