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姨母覺得該如何?”聽她罵完,大聲喘著粗氣,虞瑞文來了一句。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事就不能這麼張揚,皇上最是看重知恩圖報之人,當初錢老夫人救過你一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眼下就因為一個錢府的婆子打錢老夫人的臉,你覺得過意得去嗎?”
明和大長公主怒道。
“現在人都已經送過去了,已經來不及了。”虞瑞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攤手。
“你……你就不會彌補?你真的覺得錢老夫人會是幕後主使?”明和大長公主聲音低了幾分,“錢老夫人的脾氣、樣子會是你想像的嗎?”
會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嗎?虞瑞文不知道,臉上露出苦笑,如果是以前,他必然馬上否認,但現在他不敢,也不知道怎麼否認。
見虞瑞文沒說完,安和大長公主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平了平呼吸,語重心長的勸道:“瑞文,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行事荒唐就算了,但現在,你也得為你的兒女想想,他們現在一個個都長大了。”
“姨母,錢府的婆子要對付我府裡的人,您覺得和錢老夫人無關?”虞瑞文無力的往後靠了靠。
“你糊塗啊,錢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她對你不說恩重如山,也是信任有加,為了你府裡的事情,她已經退讓到什麼程度?錢氏出事,她出頭了嗎?你要娶平妻,她說什麼了嗎?如今平妻也娶了,再來對付周氏,有什麼用,若要對付,早乾麻去了?”
明和大長公主伸手虛指了指虞瑞文罵道。
“不會是錢老夫人?”虞瑞文猶豫的很。
“不會,是誰也不可能是錢老夫人。”明和大長公主搖搖頭,“你啊……怎麼就乾出這種糊塗事,我聽說錢老夫人身體原本就不好,之前還帶著你二女兒在下清觀休養身體,聽說這件事情之後,急匆匆回府,急怒攻心之下,已經病重了,錢府之前連著請了好幾個大夫。”
“錢老夫人病了?”虞瑞文一驚。
“自然是病了,錢老夫人的身體當初也是受你的影響,才這般不好。”明和大長公主道,這事京城許多人都知道。
“我……我現在就去看看老夫人。”虞瑞文滿臉愧疚。
“現在就彆去了,你心裡有心結,錢老夫人就沒有,你這會去不是去探病,是要去送她的老命。”明和大長公主歎了一口氣,阻止道。
“姨母,那我……現在怎麼辦?”虞瑞文六神無主,慌亂的道。
“現在怎麼辦?之前乾什麼去了?怎麼隻憑幾句話,就確認和錢老夫人有關係?也沒想過錢老夫人是什麼性子,她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嗎?你啊……可不能被一個女人左右。”明和大長公主看也不看一邊侍候的周夫人,依舊斥罵了一句。
“姨母說的是,那我……什麼時候去看老夫人為好?”虞瑞文急切的道。
“你現在也彆說去看錢老夫人,你也冷靜一下,錢老夫人也冷靜一下,如果你有心,就把錢氏放出來幾天,讓她去看看錢老夫人,如果你覺得不妥當,就先等等,等過一段時間,錢老夫人稍好一些,你再登門上府請罪。”
明和大長公主替他想了一個主意。
“錢氏不行。”虞瑞文一聽錢氏的事情,急忙搖頭。
“你啊,我也不說你什麼了,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總乾糊塗事情,錢氏不行,那就先等等,到時登門謝罪,兩家必竟是親戚,又是多年的恩人,如果沒有錢老夫人,就沒有現在的你,念著你這一點,你就會明白,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
明和大長公主又歎了一口氣,伸手替虞瑞文倒了一杯水,送到他麵前,“你雖然是個不爭氣的,你母親也總是嫌棄你,但姨母不嫌棄你、你母親和我因為當初的事情有些嫌隙,但你想想,當初的事情能全怪我們嗎?親事若是不成,強扭的瓜也不甜,不是嗎?”
虞瑞文拿起杯子,用力的握了握,強壓下心頭的惱怒,強扭的瓜甜不甜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就因為這根所謂的瓜,害了自己妹妹的性命,這是他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的,也是他一輩子欠了妹妹的。
如果不是這門親事,如果不是這個人當初還是自己的好友,妹妹和這個人就不會訂親,更不會有以後的事情。
而今居然還有臉在自己麵前提這瓜甜不甜的事情,真以為過去的久了,自己就全忘記了不成?
見虞瑞文喝了水,明和大長公主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現在的虞瑞文對她言聽計從,就算是明和大長公主過來,也不一定能說得動虞瑞文,必竟這母子兩個關係不和,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今天借著各種理由過來,當然不是做無用功的,最重要的還是自家的事情,自家孫女的事情,現在才是最關鍵的……
對付不了老的,小的看起來也不好對付,虞瑞文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