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敬您一聲姑母,也是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但不是讓您到這裡大放厥詞的,您是長輩,可這是我們征遠侯府的事情,和您沒有關係。”虞仲陽翻了臉。
“你敬不敬我,這麼多年,我也一直過來了,唯有你大哥是真心認了我的,至於你,跟你那個心狠手辣的母親,是一個樣子,既然我的身份是承認的,那我就代替你大哥把這個家好好的分一分。”
老夫人冷冷的道。
“你……憑什麼?”話幾乎是從虞仲陽的嘴裡擠出來的。
“就憑姑太太是虞氏一族的族人,又是征遠侯的親姑母,身份又相當於養母,如今又有征遠侯的分家單子在,姑太太完全可以做主替伯陽兄好好分一分這個家。”
“我母親才是長輩。”虞仲陽這時候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虞瑞文,臉紅脖子粗的道。
把他分出去?那是絕對不可以的,若他分了出去,那之前的所有心思都白付了,他怎麼甘心。
“虞太夫人是長輩,但是比起姑太太並沒有尊貴幾分,既然所有人的意思都是如此,大房又有長輩在,那就正式分家吧,正巧還可以請向大人做個見證,免得到時候又是一句空口無憑。”
虞瑞文不以為然的冷聲道。
這意思是不分也得分了,虞仲陽氣的全身都在顫抖,牙關咬得死緊,目光從一個人臉上轉身向大人。
用力的大喘了兩口氣:“向大人,您怎麼說?”
“既然是大家的意思,還有征遠侯留下的憑證,這家自然是得分的。”向大人道。
虞仲陽氣的要吐血,抬眼手看去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在他身邊,手按著床柱,身子瑟瑟發抖,他不分,他不能分,他怎麼也不能分。
“不分家,就算是我死也不分家。”虞太夫人睡不住了,尖聲道,眼睛泛著血色睜開。
“虞太夫人,分不分家現在已經不是你說了算的,征遠侯府不隻是你一位長輩。”向大人低咳一聲,儘量說的溫和,“現如今這個樣子,也的確是分開比較好,大家都分開過,可能不會鬨成這個樣子。”
“不分,死也不分。”虞太夫人尖聲道,呼吸急促,看著隨時似乎要出事的樣子,兩眼暴出。
她打定主意不分家,絕對不分家。
“太夫人,現在不是討論分不分家的問題,現在計論的是征遠侯府原本就是伯陽兄的,你們之前分的不合理,如今大房也有長輩站出來,這分的份數就得好好的再討論一番,總不能讓大房一再的吃虧吧。”
虞瑞文身子往後一靠,這樣坐著舒服一些,他還沒好全,手按在椅子上後,一塊玉墜不知怎麼的到了他的手中,他隨意的在手中搖了搖,“之前向大人抓了幾個喝酒鬨事的,聽說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雙方大打出手,府上的大公子把信康伯府的世子打的頭破血流……”
虞瑞文說到這裡輕歎了一口氣:“寵子如殺子,這一點道理老太太不知道,族兄也不知道?”
他是對著虞仲陽說的,手中的玉墜又搖了搖。
這是虞舒興的玉墜!虞仲陽如落冰窖,全身冰涼,方才冒起的怒氣一下子消散,手指顫抖的指了指這玉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府裡鬨成這個樣子,兒子若是在,又怎麼會一點動靜也沒有,甚至沒過來看看,他方才就在懷疑,如今看到這玉墜,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兒子這是出事了,並沒有府裡。
“虞大公子砸了信康伯世子的頭,到現在信康伯世子還生死不知,具體如何,還得看信康伯世子的意思。”向大人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現在的信康伯世子是虞子丹。
虞太夫人張了張嘴,眼前發黑,腦袋裡嗡嗡的,兒子真的要被分出去,那不就是全完了嗎?
這一次是真的承受不住,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大夫早就準備在那裡,發現這次是真的暈過去,取出長長的針,往太夫人的人中插去,隻聽得一聲“哎呀”,虞太夫人又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虞太夫人就大哭起來:“興兒啊,我的興兒啊,可疼死我了,你怎麼就去做這種事情,之前出門的時候,我一再的叮囑你們,讓你們不要惹事,怎麼就……這麼不聽呢?府外又不是府裡,誰知道會不會鬨出什麼事情……”
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老淚縱橫。
虞兮嬌輕輕的拉了拉虞蘭雲的衣袖,虞蘭雲抹抹眼淚,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