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宮裡,太後等的有些煩燥。
張宛音一進來,就有內侍等著,帶著她去見了太後。
待她行過禮之後,太後關切的問道:“去了這麼久,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太後娘娘,沒什麼意外,虞三姑娘很樂意進宮見您,滿心歡喜。”張宛音柔聲回應。
“這孩子倒是一個大度的。”太後鬆了一口氣,隨口問道,“那是其他事情耽擱了?”
“方才進宮的時候……先遇到了人。”張宛音不安的低下頭。
“誰派來的?”太後一聽就知道張宛音是讓人絆住了,不悅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七公主身體不適……”張宛音含糊的道。
“她讓人來喚的你?”太後不悅的道,對於七公主,太後之前也是比較喜歡,比起其他的公主,七公主一向表現的很端莊、得體,行事言行都很有氣度,有皇後年輕時的風範,太後向來喜歡這種性子的。
如皇後娘娘,如張宛音,其實都是這種類型的。
“七公主臉受了傷。”張宛音輕歎。
“幸好她是公主,若她是皇子,這一次直接就可以圈禁了。”太後冷冷的道,心裡煩燥。
一想到這事,就想起封煜的離開,如果不是封凝霜乾的這事,怎麼也不會鬨成現在這副樣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太後沉聲斥道。
張宛音嚇了一跳,臉色微微蒼白,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不敢開口,隻能捏著手中的帕子低下頭。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太後掃了一眼張宛音。
張宛音跪了下來:“太後娘娘,此事的事情雖然七公主有錯處,但必竟她也是無心的,七公主自小性子就好,天真善良,可能也是受了人的蒙騙。”
七公主的事情,知道實情的都無從辯解的,她的錯處明明白,還壞了大事。
張宛音也是強要為七公主解釋,聽得出她話中的勉強,這話聽起來像是解釋,實際上跟不解釋也一樣,甚至讓太後越發的不喜。
“你這孩子,就是這麼善良!七公主如何自有皇後在管著,如果依舊讓她這麼下去,不用皇上開口,皇後也饒不了她。”
太後道。
這話是皇後給太後的保證,保證七公主不會再惹事。
“太後娘娘說的是,七公主自小就……特彆的良善。”張宛音頭低了下來,解釋的聲音越發的無力。
“好了,也彆說她了,她現在能好好的就好,如果不能好好的,就這個樣子了!哀家年紀大了,也不想管她,不過下次她再讓人攔下你,就說哀家有事情。”
太後不悅的道,她的人也是誰想攔下就能攔下的?七公主是越發的不知體統!
張宛音說這些話,太後看來就是七公主攔住張宛音,讓她說的,這孩子就是一個心軟的,七公主卻是真不知悔改!
“宛音遵旨。”張宛音柔順的道。
“好了,起來吧,你自己的事情這麼多,還去管她的事情,她的事情自有皇後在管,你的嫁妝如何了?鎮南侯府送來了多少,要不要再讓人去催催?”太後問道,一說起七公主她就覺得煩。
最近都不想聽七公主的話題。
“太後娘娘,已經夠多了,不必再去催,叔叔、嬸母……對宛音已經是極好的了。”張宛音頭低了下來,眼眶微紅委屈異常,卻偏偏還用力的忍著。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什麼叫對你好,如果真對你好,這嫁妝之事就應當早早的辦妥當了,而不是現在一推再推。”太後見她如此委屈,語氣溫和了幾分,伸手虛扶了她一把。
張宛音站了起來,走到太後麵前,太後讓她在邊上坐下。
“好孩子,鎮南侯府原本是你父親的,就算不算你父親為你準備的,你母親當年也是世家千金,自己也有豐厚的嫁妝,這一部分加起來,哀家也給你準備了一些嫁妝,皇後處也有,之前皇上還說會給你添妝,你父親是皇上忠心的臣子。”
太後輕輕的拍了拍張宛音的手。
“太後娘娘,皇恩……浩蕩。”張宛音哽咽著落下淚來。
“你這孩子,哭什麼,這些都是好事,這麼多人給你長臉麵,自是因為你自己,也有因為你父親的,皇家不會虧待忠心的臣子,就算你父親現在不在了,皇上和哀家也一直記在心裡。”
太後溫和的道。
“太後娘娘……”張宛音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已經是泣不成聲。
她的身世最為可憐,彆人背後說起來,誰不是一句孤女,誰都覺得她失了依仗。
“好孩子彆哭,以後你還有哀家,還有皇上,還有端王。”太後安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