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太後娘娘。”張宛音恭敬行禮,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努力地壓抑著,唯有眼角的一抹淚痕一下子沒掩住,滑落下來,張宛音雖然疾快地用帕子按住,太後還是看了個清楚。
畢竟是自己身邊養大的女孩子,那件事情過去了也有一段時間,還沒有證實,現在看到張宛音伏地行大禮,又是如此形貌,心裡不由得一軟。
“先起吧!”太後聲音溫和地道。
“多謝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臣妾……”話說到這裡,張宛音再說不下去,似乎有千言萬語,又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聲音竟不自覺地哽咽了一下,而後急忙按下,用力咬咬唇,平息了後,才笑道,“臣妾實在是太想太後娘娘了。”
話語中充滿孺慕之情。
“先坐吧。”太後慈和地道。
“太後娘娘。臣妾站著陪您說會話。”張宛音柔婉地道,眼底看著有些驚喜,笑意滿滿,眼角的紅暈讓人憐惜。
“好了,你現在是端王妃,身份更比以前尊貴,那裡就站著了。”太後很滿意張宛音的態度,笑道。
有宮女過來扶著張宛音在太後身邊坐下。
才坐下,太後就詫異地問道:“怎麼有藥味,你不是受傷了?”
“太後娘娘,不礙事的,都是小事。”張宛音的手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上了藥之後,藥味很明顯。
“怎麼會受傷?你是端王妃,是誰傷了你?”太後臉色一沉。
“太後娘娘,這是意外。”張宛音低下頭,柔聲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堂堂端王妃,怎麼就出了這種意外?”太後惱怒地問道。
張宛音不敢隱瞞,就把順陽侯夫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到順陽侯夫人“不小心”地抓傷張宛音的事情時,張宛音也沒有多做修飾,一笑帶過,卻把路人說的話,多說了幾句。
太後先是憤怒於順陽侯夫人的行徑,把張宛音拉扯在外麵,分明是故意為之,明和大長公主自己不敢出來,現在讓媳婦上門,一邊哭訴,一邊把張宛音強行留在府外,這可做得有些過分了。
但引起太後更大注意的卻是路人的呼和。
“有人故意這麼說的?”太後沉聲問道。
“臣妾覺得是故意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徐側妃都不在了,還在說這樣的話,又說王爺和一女子如何,其實那女子為救父感動了端王,王爺這才答應助那女子一臂之力,其實那女子之前先見到的……齊王世子。”
張宛音猶豫了一下道。
話趕話說到那裡,不說倒顯得刻意了一些。
“和煜兒還有關係?”太後問道,這事她還真的不知道。
“太後娘娘,臣妾其實也是知道的並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對的。”張宛音咬咬唇,不安地道,事關封煜的事情,慎之又慎。
“無礙,你說吧,哀家就姑且這麼一聽。”太後點頭。
“太後娘娘,不隻是齊王世子,勇王和中山王世子也是在的。”太後雖然這麼說,張宛音卻不敢胡言,又特彆加了幾個人。
“說吧!”太後淡淡地道。
知道太後有些不悅,張宛音隻能說起當時宴會的事情,其中也有說和徐安嬌的傳言部分……
待得說完,張宛音又擔憂地道:“太後娘娘,因為關乎徐側妃的傳言,臣妾不敢不小心查證,這才查到齊王世子的事情,聽說這女子最後還是在齊王府附近找尋到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心思。”
這女子的確是封煜送到大理寺的,現在外麵隱隱有人傳言說這女子求到齊王世子麵前,齊王世子感她孝意,這才把人送到大理寺,讓大理寺幫著她父親申冤。
宴會上見到,雖然沒有伸手,但也沒有說不伸手幫忙,之後再見到後,居然就真的伸了手。
太後莫名地覺得這裡麵或者另有玄機,心裡不免一動,之前已經許久沒有了的想法,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
“宛音,你覺得……煜兒是不是對她動了心思?”太後索性直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