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終究沒敢和齊王世子的人對上。
不過看著這鬨的一場,李家就有些猶豫了。
李夫人覺得這親事不行,雖說姓寧的現在退了,但方才寧陽也說了宮裡的寧妃娘娘是他姑姑。
若是讓這樣的人盯上,他們沾上門小戶的還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後悔訂下這門親事。
倒是這位李公子說既然兩家已經訂下親事,今天也是為了訂親而來,哪裡能因為一個紈絝子弟的糾纏,就退了這門親事?
這非君子所為……
虞兮嬌不插手這樣的事情,李家也的確看到寧府上門鬨事,還鬨得這麼凶,如果李家心有芥蒂,也是可能的,這就看這位李公子的人品和肚量如何了!
虞蘭雲哭倒在老夫人的懷裡,老夫人一再地安慰她,劉氏坐在一邊抹眼淚。
內屋的幾個除了虞兮嬌很平靜,各有各的不安。
等著外麵的決定,其實也可以說是等著李氏的決定。
終於,一個婆子進來稟報:“老夫人、三夫人,李夫人說兩家的親事是兩家的盟約,那些浪蕩公子的話不足為信,既然現在兩下都說清了,事情就過去了,一個月之後親事照舊。”
一句話,劉氏驚喜,聲音激動地道:“雲兒……沒……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既然李家不計較此事,事情就代表過去了,劉氏長出一口氣,她是真心害怕,就怕李氏反口,那自己女兒怎麼辦?自己的女兒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老夫人臉上也露出笑容:“李公子不錯。”
虞蘭雲劫後餘生,又驚喜地哭了起來,方才這一刻,她是真擔心李氏拒婚。
宴會重新開始,兩家又歡喜地在一處商議接下來的親事事宜,這些事情和虞兮嬌都沒有關係,又安慰了虞蘭雲幾句後,虞兮嬌帶著人回了宣平侯府。
先去見了虞瑞文,之前借了府裡的侍衛和人手,父親必然擔心。
果然,看到虞兮嬌過來,虞瑞文忙從床上坐起:“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隻恨他現在“臥病不起”,不能去征遠侯府撐著場麵,小女兒過去,實在不讓人放心。
“父親放心,已經沒什麼事了,那個寧氏子服軟說沒有和征遠侯府訂過親。”虞兮嬌行過禮後,笑道。
“又是寧氏。”虞瑞文惱怒地道。
征遠侯府出事,虞瑞文覺得一大部分原因就是這個寧氏,是寧氏沒教好女兒,讓她女兒勾搭自己未來的堂姐夫,真論起來,寧氏可不就是害了征遠侯府的人。
“之前傳言說要讓族姐送去齊地。”虞兮嬌含蓄地放出一些消息。
虞瑞文愣了一下後,愕然地道:“送給齊王?”
“是這麼說的,說會選幾位世家千金,一起送到齊地去,聽聞齊王可能要選妃。”虞兮嬌含糊地道。
“選妃就從京城送過去?”虞瑞文嗤笑道,“齊王世子選世子妃,得在京城,齊王一直在齊地,現在想選妃,也得是京城,齊地那麼大,就找不到合適的世家千金了?”
這話大逆不道,虞瑞文聲音並不大。
“父親,您好好養病。”虞兮嬌笑道。
“我能好好養病嗎?我這才養病,就有人欺負到我虞氏一族頭上了。”虞瑞文沒好氣地道。
“父親,您再急躁也沒用,先好好養病,這事過去了,不會再鬨上門了。”看著父親急躁的樣子,虞兮嬌笑了。
虞瑞文沒好氣地擺擺手:“養病養病,我養病,你大哥養病,你祖母也養病,全家上下都養病才放心!”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全才覺得不對,忙按了按胸口,平了平氣,而後一臉正色地道:“嬌兒,這段時間你少出門,為父覺得最近京中並不太平,不是這裡有事,就是那裡有事,好好的一位端王側妃說沒就沒了。”
這就很駭人了。
端王府的側妃,居然莫名其妙地死在湖裡,到現在大理寺插手了,依然一無所獲。
端王府不比其他世家,連端王府都護不住側妃的性命,那麼其他世家呢?自家的夫人、女兒是不是最後也會莫名其妙地死了?
許多世家的千金最近都少出行,就怕莫名其妙的遇上這種事情,端王府的事情查不清楚,整個京城的世家都有些恐惶。
從虞瑞文處回來,虞兮嬌回了自己的住處,走到窗前,若有所思。
“姑娘可是要用筆墨?”晴月上前兩步問道。
虞兮嬌點點頭。
晴月磨墨,明月替她鋪了紙,虞兮嬌若有所思地落筆,寫了一行便不再動筆,若有所思地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