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曾經讓封蘭修心疼不已,又有些心虛,正想說什麼安慰虞玉熙,虞玉熙卻拉著他的衣袖道,“王爺,妾身不喜歡張姐姐,張姐姐也不會喜歡妾身,誰會喜歡一個差點成為正妃的妾室。王爺,以後如果張姐姐一個人來探望妾身,求王爺也來看看,妾身怕……怕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虞玉熙就大哭。
封蘭修原本就愧疚此事,這段宮裡落水的事情是他最不願意提及的,自然是滿口答應。
張宛音嫁進門之後,府裡的事情連連,除了起初她過來看過一次後,基本上再沒來過,隻派人過來送些東西。
她是正妃,身份比虞玉熙尊貴許多,府裡又有封蘭修獨寵虞玉熙的說法,她自然不能一直伏下身子給虞玉熙做臉。
關心有,送東西也有,都是些不入口的必須品,人卻不會過來。
這原本就是正妃該有的態度,封蘭修自然不會說什麼,況且有虞玉熙之前的話墊著,封蘭修覺得張宛音離虞玉熙遠一些也好。
方才張宛音提議要去看虞玉熙,封蘭修沒在意,等張宛音走了後,封蘭修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這個承諾,又想著也有兩天沒去看虞玉熙了,索性現在過去看看。
沒成想,居然看到眼下這一幕。
“下去開方子。”封蘭修淡冷地道。
太醫退下,去廂房開方子。
“王爺……”張宛音想解釋,床上的虞玉熙已經悠悠的醒來,一睜眼看到的便是封蘭修,眼底立時凝起淚意,眼淚緩緩的從凝白的臉上滑落下來,無聲的落入枕畔,什麼話也沒說,隻哀哀地看著封蘭修。
“玉熙,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暈了?”封蘭修忙道,聲音溫柔若水,滿是關切。
張宛音的那句輕呼,無聲地消融在空中。
“王爺……真的是您嗎?”虞玉熙聲音暗啞至極,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封蘭修,無奈力氣不足,手無力地落下。
封蘭修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是本王,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暈了?”
“王爺,是妾身身體不好,和王妃沒關係,王妃也是好心。”虞玉熙含淚笑了,看著越發的楚楚可憐。
封蘭修來得晚,之前的沒聽清楚,隻有虞玉熙最後一聲,聲音高了許多,才隱隱的聽到一些,這會不滿地橫了張宛音一眼,安慰道:“沒事的,宣平侯沒什麼事,堂弟也沒鬨什麼大事。”
“王爺,我父親真的沒事?還有齊王世子和一個女子的事情,為什麼要遷怒到我們府上?和我們府上又有什麼關係?”虞玉熙氣弱至極,話說完,臉色越發的蒼白,氣喘了兩下,竟似乎一時間順不上來似的。
封蘭修忙安撫道:“王妃說的可能不詳細,主要是堂弟想娶虞三姑娘,著急著讓虞三姑娘進門,才鬨了宣平侯府。”
這話跳出所有的似是而非,直接到最後的結果。
少了這許多的似是而非,沒了那些猜疑,這話聽起來更像是真的,封煜此人,就不是講究以常理對人的。
“齊王世子著急讓三妹妹進府?”虞玉熙聽懂了,又喘了二下,不安地問道,抬眼間梨花帶雨,惶恐不安。
誰都怕齊王世子,她現在做出這種態度也很正常。
“對,就是因為這個宣平侯府才去向父皇哭訴,父皇說會讓堂弟上門賠罪的。”封蘭修溫和的陳訴道。
果然,虞玉熙的神色好看了許多,“齊王世子為什麼要讓三妹妹這個時候先進門?”
“說是齊王府後院沒有女主子管著,有些亂。”封蘭修按了按眉心,這理由彆人說著覺得有假,但是封煜這麼一說,還真的很對,特彆的合乎情理。
“齊王世子怎麼能……這麼羞辱我們宣平侯府。”虞玉熙委屈之,和宣平侯府同仇敵愾,“王爺,皇上的意思是什麼?會不會讓三妹妹先進齊王府?”
虞玉熙現在更關心這個,說話間多了幾分急切。
在張宛音看來更是覺得假的很,她還真沒想到,居然讓虞玉熙擺了一道。
目光緩緩的落在虞玉熙枕畔的玉佩上,這玉佩現在正巧落在她枕畔,看樣子是想留下自己的玉佩了。
所以,虞玉熙是真的認出了這玉佩,還是沒有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