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太後樂了:“你這孩子……自小就會說話。”
“太後娘娘,不是宛音會說話,這些都是宛音的肺腑之言,宛音能有今天都是太後娘娘的恩典,如果沒有太後娘娘,宛音現在還不知道在何處。”
切完果子,在宮女送上的溫水盆中淨了淨手,又從另一個宮女的手中取了小叉子,叉到果子上麵,細致的擺放上去。
“太後娘娘,您總是用藥膳,其實新鮮的果子也得多用一些,您的身體好了,我們才會好。”張宛音把果盆推到太後麵前。
太後拿起一個叉在果子上的叉子,笑眯眯的吃了一口,不去想七公主的事情,心情還算不錯。
“你也不必總顧著哀家,哀家在宮裡能有什麼事情!你府上的事情好好清理清理,該怎麼樣就得怎麼樣,正妃是正妃,側妃就隻是側妃,已經過世的就不說了,現在留在府裡的二個,可不能亂了規矩。”
太後笑眯眯的看著張宛音,教導道。
“徐側妃也是真的可憐,宛音才去把她接回來的。”張宛音柔順的歎了一口氣,太後所說的過世了的就不說的事情。
“從來隻聽說正室過世,側室或者繼室迎了她的靈位進門,還沒聽說過正室需要如此,明和還真的是越發的不知所謂。”太後對這事的確有意見,不過這事也是張宛音自己當著眾人的麵答應下的。
“太後娘娘心疼宛音,宛音明白,隻是那種時候,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王爺被逼到那份上,如果宛音不出麵,丟的就是王爺的臉麵。”終於有人心疼,張宛音眼眶紅了,急伸手有帕子在眼角處按了按,咬咬唇,低下頭黯然神傷。
這段時間彆人隻關注李相宜,關注虞兮嬌,甚至還有人關注玉麗珠,卻沒有關注她這個當正妃的迎側妃靈位進門,是如何的委屈。
“你這孩子……有什麼委屈對端王說,夫妻兩個有商有量才是,像徐側妃的事情,當時出動一個側妃,明和也不會特意進宮來鬨的,你啊,就是太實誠。”太後低緩地道。
張宛音點頭,很是受教,想了想道:“太後娘娘說的極是,是宛音之前想差了,就怕王爺為難,其實那會可以說讓虞側妃去迎,或者說府裡會親自過去迎。”
“玉麗珠才嫁進門,又是在新婚間,的確不合適。虞玉熙……其實也不合適。”太後輕搖了搖手,“虞玉熙這一次差點出事是因為明和,如果再讓她上門,也不對……”
太後伸手按了按頭,眼睛微微地閉了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比起其他府上,端王府進的人太多,而且身份一個個的都不凡,如果不整合起來,未必就是福氣。”
“太後娘娘,宛音知道。”
“也怪不得你,實在不行,就派一個其他的妾室,再加你身邊的人過去,哀家給你身邊放了人的。”太後語重心長地道。
“太後娘娘教訓的是,宛音還是年紀太小,遇到這事,當時隻想著替王爺解圍,卻不知道還有更合適的法子。”張宛音誠心受教。
“現在府裡已經沒什麼事了吧?”太後溫和地問道,沒再追究其事。
“沒……什麼大事了。”張宛音笑了笑,看得出有些牽強。
“怎麼,還有事情?”太後皺眉頭。
張宛音猶豫地看了看太後,欲言又止。
“說吧,哀家聽著。”太後低緩地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張宛音收斂起心中的思緒,恭敬柔順地道:“之前錢府出了些事情,虞側妃知道後有些不快。”
“錢府的媳婦?”太後略想了想,就知道張宛音說的是之前查到的事情,這事情還關乎到為了齊王選秀的事情。
雖然選秀一說,其實並不儘然,但現在大家外麵都是這麼說的。
原本已經選得差不多了,太後不得不重新選,甚至和皇後兩個加快地定下人手,其間倉促還可能有漏掉的,都是因為錢府的那個媳婦。
“不會是求到王府來了?”太後冷哼一聲,她和皇後現在好不容易把這件事情抹平,把去往齊地的人手安排好,也沒顧得上錢府的事情。
“王爺沒有應下。”張宛音恭敬地道。
“幸好沒應下,這件事情因為關乎到齊王,沒張揚,卻惹得禍不小,若是壞了皇上的大事,彆說是錢府,就是端王也擔不下。”太後冷冷地道,“你回去告訴端王,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皇子該伸手的。”
“王爺和宛音都是這個意思。”張宛音柔聲道,說完,忽然跪了下來。
太後一愣:“怎麼了?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