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祭拜虞蘭萱,把她外祖家的事情告訴她……
火盆子裡紙錢落下,火起成灰,而後漸漸暗沉下來。
“外祖父,說是您留下的一封折子,原本是要呈給皇上的,但沒機會了……折子上說有人要算計您,會故意把信落在您的書房,故意說您通敵,您告訴皇上,誰來密報的,誰才是真正的奸細。”
虞兮嬌道,聲音很低,低得隻有她自己聽得見。
一封折子,虞兮嬌清楚,這是封煜製造的折子,其實是沒有的,外祖父也不知道褚子寒會用密信害他。
“外祖父,左一封信,右一封信都說是您的,都說和您有關係,皇上這是真的認定您了。”虞兮嬌繼續道。
眼底緋紅,卻是沒掉眼淚。
外祖一家子的事情,不隻是這些,還跟爹爹有關係。
“現在所有人都說您是冤枉的,可那有什麼用?您已經不在了,滿府上下唯有小舅舅,才逃出了生天,整個安國公府的鮮血,隻是一句輕飄飄的“冤枉”了,就可以解釋的嗎!
虞兮嬌又拿出一串紙錢,繼續燒,一邊道:“外祖父,您在九泉之下,應該是知道真正的緣由的,如果真的有心,又豈會不聞不問,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沒有放過,現在不過是百姓的聲音太多罷了。”
百姓的聲音太多,安國公府之間的名聲太好,聽說現在已經有人偷偷去安國公府附近祭拜。
皇上不得不把這宅子從七公主手中收回。
“外祖父,您等著,他日我一定把您真正的死因公之於天下,讓天下人都看看……這個所謂的天……是如何的公正嚴明,是如何的大公無私,又是如何的做卑鄙的事情,卻又在表麵上一副道貌岸然。”
牙齒用力地咬了咬,尖銳的刺痛。
外祖父的仇,她會報,也一定可以報……
若這天,沒了公正,又何需為天……
果然,安國公府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越發的讓人震驚,從折子可能是安國公的,到最後肯定是安國公留下的。
安國公明明忠君愛國,一心為公,卻被人陷害,最後一家子上下都沒了性命……
這麼大的冤獄,比起之前貪汙案,更讓人覺得心痛,也有人發現此事和征遠侯府還有些關係,之前安國公府的事情沒有翻出來前,就算有人懷疑,也不敢多說,但這會算是聯係上了。
有人要害安國公府和征遠侯府。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京城的百姓都驚住了,而後就有更大的呼聲,讓重查這件事情,是南唐的哪一個奸細,暗中做下這等令人發指的事情,老安國公這麼好的國公爺,最後居然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如果不是戶部修繕國公府,安國公的冤屈將永埋地底。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查抄安國公府的時候,安國公沒有把這折子傳到揚山侯手中,請揚山侯轉交給皇上,是覺得當時抄查安國公府的揚山侯不可信?還是其他的原因,或者說揚山侯也有問題?
這把火無聲無息地燒到了揚山侯身上。
在朝堂上,甚至有官吏當場責問揚山侯,問是不是安國公實際上把折子是給了他的,是揚山侯藏了起來,沒把這折子呈到皇上麵前。
揚山侯當場叫起屈,指天發誓他什麼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應了皇命。
可這話現在也讓人半信半疑,畢竟這折子的確是從府裡大梁上發現的,如果不是戶部修繕,是不是永遠就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畢竟這以後就是長平公主府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關起門來長平公主和揚山侯府就是一家人。
皇上麵色陰沉的坐在上麵,聽著下麵的臣子吵鬨、指責,一個個地推卸責任,都在表示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當時也是被蒙在了鼓裡。
也有禦史參七公主,像這種犯官吏的府邸,一般情況不會馬上賜下的,必然也得過個十數年,或者更長的時候,偏偏七公主相中了安國公府,這才三、四年的事情,怎麼就七公主一點也不忌諱?
特彆是還想有當成新房,做為她和揚山侯世子成親之用。
這裡麵真的沒什麼事情?
當時查抄安國公府的是揚山侯,現在要住進安國公府的,又是揚山候未來的媳婦,而最主要的是裡麵還藏著安國公要偷偷送進宮人皇上的折子……
事情不經想,越想越覺得揚山侯有問題,甚至不隻是揚山侯連七公主也是,成親之用,怎麼的也得好好選選,之前的七公主府比起現在的七公主府,很明顯現在的這處才是凶宅,七公主一點都不介意?
如果介意,她還這麼選,那是不是代表她也知道什麼?或者說揚山侯的事情,她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