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衡不準備插手指揮,雖說他是虎字旗的二號人物,又是這一次車隊中職務最高的人,可對於張洪手下的戰兵,他並不了解,與其他這個不熟悉的人去指揮,不如交給張洪指揮更為妥當。
“是。”張洪答應一聲。
轉而,他從李樹衡的大車跟前離開,開始朝其他戰兵中隊下命令。
虎字旗平常訓練的車陣開始集結,戰兵中的火銃手開始裝填火藥和鉛子,準備迎戰。
遠處的虎字旗騎兵隊朝車隊這邊靠近過來。
幾十名騎兵,麵對幾百人的馬匪隊伍,沒有絲毫勝算,與其在草原上和馬匪放對廝殺,最後全部戰死在草原上,不如退到車陣後,保存實力。
等到最後一名騎兵回到車隊,車陣這才關上,一隊火銃手,重新把位置占據住。
三裡外的屠臘也發覺到了對麵的動靜。
不到三裡的距離,讓他注意到對麵車隊上麵的黑色令旗,異常的刺眼。
屠臘示意所有人停下,而他催馬來到一個土包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對麵已經結陣的明國商隊。
前麵的那個車陣他太熟悉了,還有那黑色的令旗,雖然看不清楚上麵的字,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支車隊,就是之前在草原上他們碰上的那支掛有虎字令旗的車隊。
這是一塊硬骨頭,咬上去會崩了牙,他不想去招惹,哪怕是素囊台吉的命令也不行。
他能夠縱橫在草原上,使手下的馬匪從幾十人發展到現在二百多人的馬匪隊伍,靠的不是那些蒙古貴人們的扶持,而是他自己的小心謹慎,知道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
眼前的這支來自明國的車隊,就是他心中不能招惹的存在。
不知道什麼時候,屠沙來到了屠臘的跟前,低聲說道:“大當家,素囊讓咱們動手的那支商隊,果然是上一次見到的那支掛有虎字令旗的商隊。”
不僅屠臘認出來,屠沙一樣認了出來。
“我知道。”屠臘麵無表情的說道。
屠沙問道:“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望著遠處早已嚴陣以待的虎字旗商隊,屠臘沉吟了一下,說道:“告訴咱們的人先彆動手,讓另外幾支馬匪隊伍動手,如果能啃下這支虎字旗車隊,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明白。”屠沙點點頭,旋即又道,“跟來的幾支馬匪未必甘心給咱們做炮灰。”
“你去告訴他們,隻要他們能拿下前麵的明國商隊,車上的貨物分他們一半。”說著,屠臘輕蔑的瞅一眼稍遠一些的幾支馬匪隊伍。
這幾支馬匪隊伍,人數最多婦人也才七十多人,人數最少的才三十多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屠沙一拽韁繩,去那幾支馬匪隊伍那裡,把屠臘的話告訴給這些人知曉。
“兄弟們聽到了沒有,隻要拿下前麵那支明國人的商隊,車上的貨物五成都歸咱們。”一名大胡子馬匪對其他馬匪叫喊著。
“搶他娘的!”
許多馬匪叫嚷起來,有漢話,還有蒙語,仿佛隻要他們衝過去,就能殺光遠處車隊裡的人,搶來車隊攜帶的貨物。
屠沙了冷眼觀瞧。
他並沒有打算去提醒這些人,至於這些人的死活,跟他也沒有關係,而且這個時候,他們需要炮灰,這些馬匪就是最好的炮灰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