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軍謹慎的瞅了一眼林子方向,之前那些光點都已經消失不見。
雖然他不清楚林子裡麵的土匪是不是真的退走,但那些鳥銃肯定不在了,起碼那些鳥銃的火繩沒有被點燃。
沒有了鳥銃的威脅,許將軍這才去有機會去關係自己帶來的大軍。
一看之下,心裡一疼。
山道上的官軍慘狀,讓他不用統計都能知道折損了不少兵卒,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踩死踩傷,真正死於鳥銃的兵卒數量並不多。
“傳令下去,重整大軍,再有惑亂軍心四處亂逃者,斬!”他對著身邊的親兵下令。
有親兵替他去傳令。
轉而,他又對身邊的一名親兵說道:“你帶人去兩側的林子裡麵查探一下,看看那些土匪是不是真的撤走了。”
“是。”
一旁的親兵躬身答應一聲,帶上一些兵卒去了山道兩側的林子裡。
安排好這一切後,許將軍扶著路邊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這時候他的兩條腿都在打顫,若非鳥銃響起的時候他被身邊的親兵拉下馬,他可能已經變成地上的一具屍體。
至於他的那匹戰馬,因為做肉盾抵擋鳥銃打出來的鉛子,被射殺死掉。
山道上的官軍在各自隊伍中的將領驅趕和命令下,終於止住了潰逃,重新開始整隊聚攏。
一直跟隨在官軍隊伍中的張文合氣勢洶洶的找到了許將軍,怒道:“你是怎麼帶的兵,怎麼能讓土匪偷襲了隊伍,等回到大同,我一定會對巡撫大人如實稟報,說出你的無能。”
此時他轎子也不坐了,抬轎子的兩名轎夫早就沒有了蹤跡,不知是混在潰兵中間逃下了山,還是已經死在山道上。
好在他從郭家莊帶來的那幾名護衛,一直守在他身邊沒有逃,這會兒護著他來找許將軍。
許將軍懶得與他虛與委蛇下去,冷聲說道:“張先生,你要明白,若不是你一個勁的催促本將上山,又怎會中了埋伏,本將還沒有找你問罪,你卻先找本將來了。”
“姓許的,你什麼意思!”張文合冷冷盯著麵前的許將軍,說道,“你是一軍統帥,中了埋伏是你自己無能,還想怪在我頭上,你做夢,我一定請求巡撫大人撤了你這個撫標營指揮使。”
“本將是朝廷命官,豈是某一個人一句話就能讓本官丟了官帽。”許將軍冷聲說道,“你張文合無官無品級,有何資格在本將麵前指手畫腳,來人,把他給本將拿下。”
邊上的親兵走上來,抬手一抓,直接把張文合給扣了下來。
跟隨張文合一起過來的幾名來自郭家莊的護衛,麵對周圍這些虎視眈眈的親兵,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被兩名親兵製服住的張文合大聲喊道:“姓許的,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抓我,我可是巡撫大人的幕僚。”
許將軍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張文合又側過頭對自己的那幾個護衛喊道:“都愣著乾什麼,還快點把我救下來。”
“我看誰敢!”許將軍一雙冷目看向那幾個來自郭家莊的漢子。
這幾個張文合帶來的護衛不僅沒敢去救人,反倒被許將軍的氣勢所攝,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一群沒用的廢物。”
見到這些人不僅沒有救他,反倒後退,氣的張文合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