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和遼陽一失,廣寧衛變得尤為重要,除了原本駐紮的一千兵將外,巡撫王化貞召集散兵流民,得萬人駐守廣寧。
與此同時,又請朝廷撥銀幾十萬兩,用來收買蒙古人,想要利用蒙古人去對付後金。
原本一些街麵上混的喇虎,搖身一變成了軍中之人,有些喇虎甚至混到了總旗官位子,手底下管著五六十號人。
“大哥,咱們廣寧新開了一家商鋪,賣的都是兵甲,兄弟們隨時有可能上戰場和女真人拚命,咱們是不是弄些兵甲防身。”
說話的人身上穿著一件臟破的棉襖,說是棉襖,裡麵塞的都乾草,看上去十分厚實,到了冬日裡還能保暖。
邊上一個和他打扮差不多的漢子說道:“好的兵甲這些東西都要銀子,咱們哪有銀子買。”
“給個屁銀子。”另一個漢子說道,“咱們以後是要和女真人拚命的,拿他幾件兵甲怎麼了,大哥,乾脆你帶著兄弟們搶了他們的鋪子,說不定還能弄點銀子花花。”
邊上大車上蹲坐一人,嘴裡叼著一根乾草杆,往外吐了一口唾沫,說道:“敢在廣寧這個地方開鋪子賣兵甲,背後不是參將就是總兵,這樣的鋪子咱們惹不起,你們也少打主意,不然連吃飯的家夥都保不住。”
幾個漢子聽到這話,縮了縮脖子。
最先說話的那漢子說道:“大哥,我打聽過了,那家鋪子剛開不久,背後是一家叫虎字旗的商號,和咱們廣寧的那些大人們無關。”
“你確定那家鋪子和廣寧的那些大人沒關係?”為首的漢子問了一句。
那漢子一拍胸脯,說道:“小的可以肯定,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皮島毛文龍的人前不久剛從那家鋪子裡麵弄走了一批兵甲,一兩銀子沒給,那家鋪子掌櫃屁都沒放一個,還一臉賠笑的親自送到門外。”
為首那漢子手指從臉頰的疤瘌上劃過,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說道:“走,兄弟們,跟老子一起去發財。”
他身邊十幾個漢子紛紛跟在其身後,出了營門,朝廣寧最繁華的那條街走去。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出現在街上,原本走在街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關疤瘌帶著這麼多人,這是要做什麼去?”
街上有認識對方的人,跟身邊的人小聲嘀咕。
“甭管乾什麼,肯定不是好事,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彆招惹這群玩意。”路邊有百姓接話。
關疤瘌是廣寧為的喇虎頭子,手下有一群喇虎,平時在廣寧壞事做儘。
在沈遼兩個重鎮丟失之前,廣寧隻有千人老弱病殘,如今廣寧召集到許多的散兵和流民,還有街麵上的喇虎,成立一支萬人新軍,保衛廣寧衛。
關疤瘌搖身一變,從喇虎頭子變成了總旗官,手下就是當初他手底下的喇虎。
“是這裡嗎?”來到一家鋪子門外,關疤瘌問自己身邊的手下。
他不識字,雖然鋪子邊上掛著明晃晃的幌子,可他完全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
邊上的漢子用手一指門外的幌子,說道:“就是這裡,這家鋪子就叫虎字旗。”
“還他娘的虎字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將軍的鋪子呢!”關疤瘌譏諷了一句,隨即邁步朝鋪子裡麵走去。
十幾個漢子一下子湧進鋪子裡,頓時讓鋪子變得擁擠。
“大哥你看這刀,比軍中的刀重了有一斤,刀背也寬,刀刃平滑,一看就是好刀。”站在關疤瘌邊上的漢子拿起鋪子裡的一柄刀,遞給了關疤瘌。
接過刀,關疤瘌掂了掂,隨手一揮,砍在鋪子裡麵一張桌子的桌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