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柳家,楊遠連夜離開大同府,返回靈丘。
自打楊遠走後,坐在家中的柳先生心中鬱結難開。
明明虎字旗所作所為說是謀逆都不為過,可偏偏他被虎字旗的人問的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
心情不好之下,酒喝得多了起來,桌上一壇三斤的高粱釀,一個人喝下去大半壇。
高粱釀是少有的烈酒,多為北地人喜愛,酒勁足,後勁大,他連菜都沒吃幾口,便醉倒在桌上。
轉過天日上三竿,他才從醉酒中醒來,一睜眼隻覺得頭痛欲裂,無比的難受。
“老爺醒了!”
柳夫人從外屋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米粥。
“什麼時辰了?”柳先生用手捂著額頭問道。
“巳時三刻了。”柳夫人把手中的粥碗往前遞了遞,說道,“昨晚老爺你喝了太多酒,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這是早上熬的粥,趁熱喝了吧!”
說完,她用勺子從粥碗裡舀出一勺,伸過去喂柳先生吃。
“我自己來。”柳先生伸手接過粥碗和勺子,坐在床上吃了起來。
米粥雖然熱乎,卻並不燙,一碗粥很快進了他的肚子。
粥碗重新遞回給柳夫人,他道:“給我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我要去衙門。”
柳夫人隨手把粥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嘴裡說道:“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不如今天告假一天,回頭我讓人去衙門裡說一聲。”
說著,她拿起一塊擦臉的乾布,遞給柳先生。
柳先生接過來,擦了擦嘴。
這時候,院門傳來了敲門聲。
“老爺你歇著,我去看看。”說著,柳夫人端起桌上的粥碗走了出去。
來人似乎很急,敲門聲不停的響起。
柳夫人把粥碗放在灶台上,便快步走向院門。
抽出門後的門閂,她打開院門,見敲響院門的人是巡撫衙門的一名差役。
不待柳夫人開口,那差役一抱拳,急切的問道:“敢問柳夫人,柳先生可在家中?”
“老爺昨晚宿醉,這會兒正在屋裡歇息。”柳夫人回過頭一指身後的正屋。
那差役鬆了一口,旋即說道:“勞煩柳夫人與柳先生說一聲,巡撫大人那裡急著見柳先生。”
“不知巡撫大人所為何事,這麼著急見我家老爺?”柳夫人問道。
那差役一搖頭,說道:“小的也不清楚,但巡撫大人在衙門裡發了好大一通火,臉色也不好看。”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喊我家老爺出來。”說完,柳夫人轉身朝身後的正屋走去。
門口的差役在背後喊道:“勞煩柳夫人抓緊一些,巡撫大人急著要見柳先生。”
時間不長,柳先生穿著一件長衫從屋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