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人您也收到了朝廷的公文,那末將就直說了。”張懷說道,“前不久北虜犯邊是怎麼一回事,大人您應該最了解不過了,現在朝廷讓末將去平叛,可虎字旗的戰兵連北虜都不怕,末將的這點兵馬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
他苦著一張臉。
聽到張懷的話,劉巡撫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就連本官也沒有想到,一個商人居然養出這樣一支強軍。”
“大人,您可要為末將想想辦法,一旦末將對虎字旗動手,怕是整個大同都要拖入戰上明確說了要平叛,並且謀逆的要犯需要押送京中。”
“朝廷的人都是怎麼想的,虎字旗的兵馬全都是精兵強將,招安後,哪怕將來送入遼東對付後金都是好的。”張懷恨恨的說。
話語中發泄著對朝廷不滿的怨氣。
“彆在這裡胡說,朝廷也是你一個總兵能夠置喙的。”劉巡撫眉頭一皺,對張懷的口無遮攔十分不滿。
張懷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要是傳到朝中,不要說做官了,下獄都有可能,隨即他急忙認錯道“末將知錯,末將剛才說的都是昏話,當不得真。”
“行了,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這一次本官就當做沒聽到。”劉巡撫語氣不好的說了一句。
他不是王心一,還不至於抓著張懷話裡的錯處追究責任,何況現在他們兩個人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解決不了虎字旗這個麻煩,將來兩個人的下場誰都好不了。
杜萬遠看向張懷,提醒道“張大人,朝廷那邊怕是認為北虜是敗在大人您的手中,自然不清楚對於虎字旗戰兵有多厲害。”
“他娘的。”張懷懊惱的一拍自己額頭,旋即說道,“早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就不應該貪圖這份功勞。”
心中不禁後悔起來。
劉巡撫說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緊要的事情是怎麼完成朝廷的交代。”
“真的打不了。”張懷臉色一苦,道,“不是末將推脫,是真打不過,末將一點信心都沒有。”
“本官知道。”劉巡撫歎了一口氣。
大同的兵馬是什麼情況,他做了多年大同巡撫,自然門清,若是在北虜犯邊之前他還有信心拿下虎字旗,可自打北虜敗給虎字旗之後,他一樣沒有了信心。
“大人您可要給末將拿個主意,末將這會兒全指望大人您了。”張懷把事情推到劉巡撫的身上。
當然,劉巡撫作為大同巡撫,自然責無旁貸,除非現在朝中另派大臣來主持平叛。
劉巡撫皺起眉頭,麵露沉思之色。
虎字旗已經不能當做一般的商號看待,想要對付虎字旗也沒有那麼簡單,又因為朝廷的旨意,無法進行招安,這讓他愁的直撓頭。
張懷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劉巡撫的主意,自己便說道“要不然咱們和劉恒商量一下,讓他投降算了,咱們可以答應保住他的性命。”
聽到這的劉巡撫瞅了他一眼,道“你覺得你保的住他的性命,還是他傻,相信咱們能保住他性命。”
張懷搖頭說道“末將人微言輕,肯定保不住他性命,而且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朝廷既然下了旨意平叛,將來擒獲了他,自然是要拿他開刀問斬的。”
“你都清楚這些,那你拿什麼保他一條性命。”劉巡撫沒好氣的說。
虎字旗能夠在短短幾年之內做出這麼大一份基業,他不認為劉恒是個傻子,不會不清楚投降朝廷會是一個什麼下場,所以主動勸降的事情他根本不指望。
“那就隻剩下動手一條路了。”張懷苦著一張臉說。
劉巡撫點了點頭,說道“怕是隻能如此了。”
他一樣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解決虎字旗,如今能選擇的隻有讓大同的兵馬去平叛。
站在一旁的杜萬遠突然說道“學生到是有一個辦法,說不定可以解決虎字旗。”
話音落下,張懷猛地扭頭看向他。
劉巡撫同樣看向杜萬遠,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說說看”
“既然朝廷下了明旨平叛,那就隻能平叛,這一點是沒有選擇的餘地。”杜萬遠說道。
這會兒已經坐在座位上的張懷聽到這話,頓時沒有了興趣。
要是出兵能夠解決虎字旗,他也不用在這裡為難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