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金水插著手走到羅忠旺跟前,佝著腰,露出大黃牙說道:“剛剛在李弘那裡,我看羅掌櫃你被嚇得夠嗆,好心等在這裡安慰安慰你。”
“用不著。”羅忠旺耷拉著臉蛋子,邁步朝大街的方向走去。
許金水緊走幾步,跟上前去,嘴裡說道:“這個李弘不就是仗著他是駙馬的族人,不然也不會由他來領導咱們,我看羅掌櫃你的本事就比他強。”
正往前走的羅忠旺突然停下了腳步,麵露不慍的說道:“這麼纏著我,就不怕引起彆人的懷疑。”
“您是掌櫃,我就是個打短工的,您一個大掌櫃雇我一個打短工的夥計去乾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許金水笑露著自己的大黃牙說。
羅忠旺沉著臉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羅掌櫃你就不好奇,駙馬為什麼要在明國的京城散播虎字旗將要造反的消息嗎?”許金水笑眯眯和看著羅忠旺。
羅忠旺打量了一眼麵前的許金水,說道:“聽你的意思,似乎你知道這裡麵的內情?”
“不多,知道一點。”許金水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段距離。
羅忠旺皺著眉頭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旁邊就是李弘的住處,咱們不如找個遠點的地方說話。”許金水見羅忠旺開始好奇,當即提議換個地方。
羅忠旺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兩個人從李弘院門前的街上離開,來到了相隔不遠的另一條街上。
附近住的都是窮苦人家,街上沒多少路人,生活在這裡的大人都在忙著做事,為家裡掙嚼穀,隻有一些孩子在街上嬉鬨。
“行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羅忠旺不再往前走,停留在一處槐樹下麵。
許金水隻好跟著停下來。
他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開口說道:“我聽人說,虎字旗的私兵在草原上殺了不少正白旗的白甲,惹得四貝勒震怒,便想要通過明國朝廷的手,鏟除這個虎字旗。”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羅忠旺警惕的看著許金水。
他和許金水是一起結伴從遼東來到明國的京城。
然而,他們這些被大金派往明國進城的探子,關於大金的消息隻能夠從李弘口中了解到,卻沒想到這個許金水還有另外的渠道獲得大金那邊的消息。
要麼這個許金水和虎字旗有關,要麼許金水還有另外的上線,而且不屬於李弘這條線上的人。
許金水笑了笑,說道:“消息從哪裡得來的不重要,關鍵是這個消息是真的。”
“這麼說,這件事的背後是四貝勒?”羅忠旺皺著眉頭說。
彆看大金在對付明國的時候很少有敗績,但他知道,大金內部並不穩固,爭鬥從來都沒有休止過。
老奴下麵的四大貝勒,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有一些小貝勒,也都打著對四大貝勒取而代之的主意。
許金水說道:“這件事是誰主導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弘此人誌大才疏,咱們立下的功勞全都被他貪墨,上麵的獎賞也都落入他的口袋裡,咱們這些人辛辛苦苦做事,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最後什麼好處都便宜了李弘,難道羅掌櫃你就一點想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