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宮內的某間大殿內。
福王和福王世子這時候也已經不在欣賞他們喜歡的舞女歌姬。
樂師和那些舞女歌姬全都縮在大殿的一角落裡,瑟瑟發抖,而大殿正中央的地方,多了許多碎裂的瓷器片。
這些碎瓷器片裡麵還可以看到一個完好的瓶口。
“父王!”福王世子企盼的目光看著癱坐在軟塌上的福王。
心中卻滿是恨意。
怪自己的父王先前不聽他勸說,不願意出錢出糧給洛陽知府用來守洛陽城,以至洛陽城失守,反賊圍了福王宮。
總管太監輕聲喚了一聲福王,說道:“殿下,還請早些拿主意,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快,派人通知洛陽的官員,讓他們帶兵來救本王,本王是宗室藩王,若本王出了事,他們誰都跑不了。”福王一把抓住麵前太監的袖口,急切地說道。
聽到這話的總管太監臉色露出一抹不豫之色,但還是耐心解釋道:“眼下福王宮已經被圍,這個時候再派人去通知洛陽的地方官員已經來不及了,暫時指望不上他們了。”
“父王,要不然就按反賊說的,咱們開宮門投降吧,反賊答應不會殺害咱們父子的。”福王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放屁,你與本王是大明宗室,皇家血脈,怎能向賊人乞降。。”福王狠狠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轉而又對麵前的太監總管說道,“兩位長史呢?他們是讀書人,快把兩位長史找來,他們一定有辦法救本王。”
洛陽地方官員指望不上,他又把目標放在福王府的長史身上。
福王宮的很多事情都是由兩個長史出麵,而且兩位長史也是協助他這個王爺管理福王宮的產業,是他福王能夠直接管束的官員。
麵前的總管太監聞言,嘴角抽了抽。
他知道這個時候長史屁用都沒有,能指望的隻有福王宮內的那些儀衛和衛兵們。
想到這裡,他提醒道:“兩位長史暫時沒了消息,不如把儀衛正和兩位儀衛副找來,他們是王府的護衛。”
“對,對,對,快把他們全都找來,有他們在,王府一定能守住。”福王抓著總管太監的衣袖連連說道。
總管太監抽了幾下自己的衣袖,卻沒能從福王手中抽出來,隻好說道:“殿下,您先鬆開奴婢的袖子,讓奴婢去把人找來。”
“哦,對,對,快去找人。”福王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裡抓著對方的袖袍,便鬆開了手。
總管太監順勢轉身朝殿外走去。
癱坐在軟塌上的福王嘴裡哀怨道:“本王怎麼就這麼倒黴,才入藩十幾年,怎麼就趕上了這夥殺千刀的反賊。”
福王哀怨的拍打著自己大腿。
和其他的藩王比起來,他覺得自己是最倒黴的一個藩王,彆的藩王最少都傳了幾代,而他卻才入藩十多年,還沒享受夠,就遭了反賊。
“父王,要不然還是降了吧!連洛陽城的兵馬都打不過反賊,福王宮內的那些衛兵怕是更不可能是反賊的對手了。”福王世子覺得總管太監的辦法不可靠,還是想要投降。
投降能夠活命,反抗很可能會死。
他還年輕,還不想這麼早就賠上自己的性命。
“你懂什麼。”福王瞪了福王世子一眼,說道,“你以為投降了咱們父子還能活嗎?就算反賊放過咱們父子,京城裡的那位也不會放過咱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