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孔胤繁揪著不放,孔胤敬臉沉了下來。
“二叔,答應我們家的五畝水澆田是不給了麼?”一直站在旁邊的孔尚雲突然開口插言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孔胤敬黑著臉說道:“沒有什麼五畝水澆田,隻有五畝旱田。”
“不是說好了五畝水澆田嗎?”孔尚雲再次問道。
然而,孔胤敬目光卻看向孔胤繁的身上,他道:“這五畝田你要是不要,隨便你處置,但沒有什麼水澆田。”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手裡拿著田契的孔胤繁臉色十分難看。
他懷疑自家的五畝水澆田被孔胤敬換成了東坡上的五畝旱田,因為東坡上的鹽堿地大部分都在孔胤敬的名下。
“爹,水澆田真的沒了?”孔尚雲問向自己父親
看著孔胤敬離去背影的孔胤繁牙齒咬得嘎吱吱作響。
可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孔胤敬,也明白了對方為何不在他女兒出嫁的時候把田契送過來。
“回家。”孔胤繁沒有了心情下地,拿著鋤頭返回了院子。
孔尚雲隻好跟著一起回來。
五畝西窪的水澆田變成了五畝東坡的鹽堿地,這個虧孔胤繁一家隻能咽下去,就算告到族老那裡也不會有用。
本就因為女兒遠嫁大同的一家人,又因為水澆田被人換走,心中的陰霾越發沉重,接連幾天,家中都不見任何笑模樣。
鹽堿地雖然收成不好,可對他們一家人來說,也是唯一屬於自己家的地,所以該種還是要種。
孔胤繁決定在東坡的鹽堿地裡種豆子,自己和兒子辛苦一些,多澆點水,好賴能得一點收成,不至於連種子都賺不回來。
可這麼一來,人就更累了,不僅要照顧租種的族田,還要辛苦照料五畝鹽堿地,孔胤繁帶著兒子每天一大早就出門,天快黑才能回來。
一連幾天下來,人看著都瘦了下來。
咣!咣!咣!
窗戶外麵響起了敲窗框的聲音。
“誰呀!”
上床躺下不久的孔胤繁嘴裡問了一聲,而他自己披上衣服,拿起了炕簷邊上的一根木棍。
“是我,孔老爺,我是邢雲,咱們前幾天才見過。”
窗戶外麵傳來了話語聲。
炕上的婦人看向孔胤繁,低聲詢問道:“邢雲是誰?不記得村子裡有姓邢的人家。”
生活在村子裡近二十年的婦人,知道村子裡住的都是孔氏族人,所有男子無一外姓之人。
“是帶走咱們閨女的那個護衛,彆是出事了。”孔胤繁急忙下了炕,穿上了鞋子,點燃桌上的油燈,往外門外走去。
不過,他也防備了一手,手中抓著木棍一直沒有鬆開。
抽出外屋的房門後麵的門閂,孔胤繁先是把手裡的油燈伸了出去,往窗戶
借著油燈微弱的光亮,果然是自家女婿派來的那名護衛。
隨之,他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