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委屈,但他十分清楚,敗了就是敗了,沒有借口,誰讓他是這些漢兵的主將,而且漢兵臨陣投敵這麼大的事情,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向皇太極交代。
這麼大的事情皇太極肯定不會饒過他。
“濟爾哈朗!”莽古爾泰目光從佟養性身上移開,落在一旁的濟爾哈朗身上。
皇太極安排在軍中監視他的兩個副手,佟養性已經半廢了,隻剩下濟爾哈朗這個鑲藍旗旗主。
濟爾哈朗抬頭看向莽古爾泰。
莽古爾泰說道:“今天攻城失利,除了有那些漢兵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漢兵不如咱們八旗兵,所以我決定明天的攻城由你們鑲藍旗做先鋒。”
聽到這話的濟爾哈朗臉黑了下來。
今天這一仗他看的明白,像莽古爾泰這種硬碰硬的攻城方式,彆說是他的鑲藍旗,就算是兩黃旗的白甲巴牙喇來了也都得死在金州城下。
哪怕叛逃的漢兵與其說背叛大金,實際上完全是被莽古爾泰這種不顧死傷的攻城方式給嚇跑了。
隻不過佟養性倒黴,背了這麼一個黑鍋。
“怎麼了?你要違抗將令!”莽古爾泰見濟爾哈朗不說話,臉蛋子耷拉了下來。
哪怕濟爾哈朗是鑲藍旗的旗主,在他眼裡也不夠資格和自己平等對話。
換做上一任鑲藍旗旗主阿敏還差不多。
濟爾哈朗看著麵前的莽古爾泰,開口說道:“今天的攻城,死傷了不少漢兵,可也讓大家看到金州城守軍擅長使用火器,而且火器的威力不俗,尤其在守城上,火器的威力又被放大,若還是向今天漢兵那樣去強行攻城,我鑲藍旗不參與。”
絲毫沒有給莽古爾泰留麵子。
鑲藍旗才是他的倚仗,至於得罪了莽古爾泰,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心裡想得明白。
真要按莽古爾泰說的那麼乾,使得鑲藍旗損兵折將,皇太極那邊才會真的怪罪他,而他這個新任鑲藍旗旗主也會失了旗中的人心。
“你敢違抗將軍!”莽古爾泰狠狠的盯著濟爾哈朗,眼中幾欲噴火。
濟爾哈朗道:“我自然不想違抗大貝勒的意思,可大貝勒這麼乾,完全是讓我鑲藍旗的將士去送死,我相信大汗在這裡是絕不會允許你這麼乾的。”
麵對自身利益,他在莽古爾泰麵前半步不退。
議政大貝勒隨著阿敏和代善失去旗主的身份,已經名存實亡。
對於莽古爾泰的那點心思,他看得明白。
如今皇太極在大汗位置上做得好好的,莽古爾泰是不可能有機會染指汗位的,就算是皇太極不得人心失去了汗位,也輪不上莽古爾泰。
大金各旗旗主和小旗主,還有那些王公貝勒,沒有一個人會支持一個弑母的人做大金的大汗。
也隻有莽古爾泰自己才認為他高出其他貝勒和旗主一頭,有資格和皇太極平起平坐。
“老八不在這裡,我才是大軍的主帥。”莽古爾泰厲聲說道。
濟爾哈朗語氣澹漠的說道:“那就讓正藍旗做先鋒,鑲藍旗願意在後方做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