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哀怨淒厲起來,居然已經從郭芙轉換成了趙英男的聲音。
而且,鼻子裡聞到的,也不再是牛肉湯鍋的醇香味道,瞬間就變成了腦漿混合血液,熏人欲吐的血腥味!
這些都是杜蔚國潛意識當中最厭煩或者說最討厭的感官。
該說不說這玩意本體不管是啥?可以彆人的潛意識,還可以瞬間變幻,確實神異無比。
淦!
不過此時杜蔚國卻是煞氣衝天,動了真怒,眼神之中,也流露出無比暴戾的情緒,他已經被刺激到狂怒了!
不管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就算真的是修煉千年的老妖怪,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玩弄老子的記憶,調戲感官。
那麼它的下場就隻有一個,就是死,殺無赦!
不過還沒等到暴怒的杜蔚國有所行動,叢林之中,就猛的從四麵八方竄出了無數的緋紅色藤蔓。
鋪天蓋地的緋紅色的藤蔓,密密麻麻的,交織的如同是天羅地網一樣,裹挾得密不透風,朝著著杜蔚國狠狠的罩了過來!
我尼瑪,居然不講武德,直接開大了!
杜蔚國臨危不亂,身形猛然向後一躍,間不容發的躲過了緋紅藤蔓交織而成的大網撲擊。
然後借助九幽梭的反彈之力,他的身形猛然拔高,好像大鳥一樣騰身而起。
這緋紅色藤蔓大網,速度極快的向前延伸了大概能有7,8米,直到撞上了一顆幾人合抱的大樹,這才頹然止住。
這看似柔軟細弱的藤蔓,其實異常堅韌,也很霸道。
把之前密不透風的樹林,硬生生的清空出來一個幾米見方的空間出來。
除了粗壯高大的樹木之外,其餘矮小的灌木,還有其他樹木的枝杈,幾乎全都被一掃而空。
就算是沿途的幾顆大樹,在這緋紅色的藤蔓掠過之後,樹皮也是被生生的刮掉了一層,露出了嬌嫩的白色樹乾!
如同是被剝了皮的白羊一樣,場麵淒慘。
杜蔚國此時已經利用九幽梭,好似鷹隼一樣,瞬間到達了一顆大樹的樹冠,穩穩的停在了一個相對粗壯的樹杈之上。
這特麼可不是拍電影,饒是杜蔚國,也被驚了一跳,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剛才事發突然,杜蔚國都險些直接利用閃爍躲避了。
就算現在,為了躲避凶猛而至的藤蔓,來不及從容觀察,也沒有設計逃生線路。
極速上升的過程中,杜蔚國的頭臉還有衣服,都被樹杈劃了好幾多傷痕,汩汩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看起來有些狼狽。
不過杜蔚國對此倒是毫不在意,甚至連擦都懶得擦一下。
穩穩的蹲在樹杈上,視野開闊,登高望遠,已經可以看見那處建築的全貌了。
樹林後邊,是一處破敗不堪的小道觀,山門都已經損毀,牆垣坍塌,就連門樓都已經搖搖欲墜。
山門前倒是斜倚著一個殘破的牌匾,應該是這間道觀的名號。
但是因為年代久遠,牌匾上落了厚厚的灰塵,生滿了苔蘚,早就看不出來原來的字體了。
這些緋紅色的藤蔓,就是從道觀的斷壁殘垣之中延伸出來的。
末端雖然隻有小拇指粗細,但是靠近牆體的部分,顏色暗紅,都已經有海碗粗了。
這密密麻麻的藤蔓是分叉的,靠近圍牆的部分,上邊生長著猙獰的倒刺,疙疙瘩瘩的,分泌著黏液,
這玩意好像是什麼異時空的觸角怪一樣,看著就渾身發冷,不想靠近,莫名的厭惡。
由於道觀的門樓和圍牆的遮擋,所以隻能看見這些藤蔓觸須是從三清正殿裡冒出來的。
本體究竟是啥,反而看不清楚。
杜蔚國蹲在樹杈上,而那些緋紅色的藤蔓末端好像毒蛇群一樣,圍在他停留的樹下,蠢蠢欲動。
似乎這玩意也是擁有伸縮極限的,所以並沒有順著樹乾向上蔓延,杜蔚國冷靜的觀察了一會之後,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這玩意的本體究竟是啥也不知道,但是光看蔓延出來的藤蔓枝杈就不下上百條。
這特麼要是一不小心被纏上了,就算是他,除了通過閃爍逃離之外,也是彆無他法。
而且看這藤蔓的猙獰造型,遍布的倒刺和黏液,恐怕是還有極強的麻痹或者其他作用。
有點棘手啊!
杜蔚國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液,拉開槍栓,舉起步槍,對著院牆邊上粗大的藤蔓就是一個三連點射。
“塔塔塔!”
清脆的槍聲,瞬間就打破了一片死寂的密林氛圍。
三發子彈,無比精確,如同外科手術刀一樣,幾乎同時打在一根藤蔓之上,頓時就切斷了一條粗壯堅韌的藤蔓。
端口處,鮮紅色的汁液噴濺到處都是,如同是下了一場血雨一樣,觸目驚心。
隔了這麼老遠,杜蔚國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後背發涼,我尼瑪,這玩意難不成是真的成精了嗎?
此時,其他的藤蔓如同是受了刺激的巨蟒一樣,速度飛快的翻卷著倒縮而回,帶倒了幾處斷壁殘垣,殘磚廢瓦。
同時也帶起了無數的煙塵,聲勢駭人,沒想到,這玩意居然還擁有智慧,並不是隻憑著本能生存。
杜蔚國倒是也不慣病,端著步槍就一通摟火,手穩的如同磐石,直接把一個彈夾徹底打完。
當杜蔚國重新更換了彈夾之後,所有的藤蔓都已經縮回了正殿,連一條都不剩了。
道觀門前的小廣場上遺落了幾條藤蔓的斷肢,還有大片大片殷紅的汁液,蔓延在一起,如同是屠宰場一樣。
這是真的算是血海了。
杜蔚國眉頭緊蹙,尼瑪,這玩意還特麼挺賊,略微吃了點小虧,馬上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現在的局勢,就連杜蔚國都不敢繼續貿然靠近。
這要是被上幾百條藤蔓觸須一擁而上,萬一被麻痹住,來不及閃爍,那特麼可就涼涼了。
而且它有那麼多枝蔓,想要全部打斷打折,就算是杜蔚國都得累吐血了。
杜蔚國略微琢磨了一下,順著九幽鎖,重新落到了地麵上。
然後大模大樣的走到了這處道觀正門外的空地上。
得益於這些霸道藤蔓的清場,這片空地除了斷掉的藤蔓和汁液之後,倒是也還算乾淨。
杜蔚國在門口站了一會,這個距離,透過倒塌的道觀大門,已經可以看見洞開的正殿了。
正殿裡邊除了幾尊已經倒塌的泥塑神像之外,剩下的就遍布大殿的淋漓鮮紅汁液了,居然空無一物!
杜蔚國的神色有些凝重,他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從背後的背包裡掏出一捆繩索。
打了一個水手節,小心翼翼的套住了一截斷掉的藤蔓,然後紮緊繩結,把藤蔓捆牢。
杜蔚國全程都非常謹慎,時刻留意道觀的正殿,防備著藤蔓的突然襲擊,同時也極其注意,沒有碰到這藤蔓的一絲一毫。
道觀裡邊靜悄悄的,杜蔚國慢慢的後退幾步,依然沒有動靜。
杜蔚國順著來路,謹慎的退出了這片樹林。
然後轉到柴路,拖著身後的藤蔓一路走下山來。
一直守在柴路儘頭的陶科長,早就已經聽到了山上的槍聲,急的抓耳撓腮,望眼欲穿,死死盯著山路。
一看見杜蔚國,他和兩個手下,連忙激動萬分的衝了過來,陶科長語氣急切問道
“杜處,您沒事吧?我已經聽見山上的槍聲了。
上邊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啊?是人為的嗎?對方有多少人?您看見我們關處了嗎?”
如同連珠炮一樣,毫不停歇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杜蔚國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漬,挑了挑眉頭,瞥了他一眼,語氣沉悶
“丫的,上邊有一隻千年老樹妖,我也打不過,得升級一下武器庫才行!”
“莫子?千年樹妖?”
一聽這話,陶科長頓時就被唬的瞠目結舌,驚詫的連家鄉話都不自覺的冒出來了。
他的兩個部下也是一樣,眼睛瞪圓,嘴巴洞開,驚得下巴都特麼快掉到地上了。
想想也是,就算是見多識廣,眼界開闊的的特勤處乾部,驟然聽見傳說中的千年老妖,也特麼得懵啊!
妖豔女鬼,千年老妖,這些玩意往往都在存在於民間傳說,話本裡,凡人何嘗一見?
如今卻從杜蔚國的嘴裡說了出來,格外荒誕,而且聽他的意思,還和著妖怪乾了一架,這感覺就好像是說關公戰秦瓊一樣。
如同是天雷滾滾一樣,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