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人,追丟了!
這些家夥經驗豐富,狡猾至極,滑不留手,隨身帶著可以遮蓋氣味的東西,軍犬也是一無所獲。
杜蔚國不是神仙,閻王小隊也不是天兵神將,失去痕跡線索之後,天大地大的,也是毫無辦法,一籌莫展。
今天中午的時候,李t舊病複發,已經緊急住院療養了,嗯,都是基本操作,見怪不怪,不提也罷,懂得都懂。
今天晚上自然是背鍋俠郭漢鴻負責主持會議,他揉了揉發酸發脹的太陽穴,強打精神,輕輕的敲了敲桌麵:
“一個個的,彆都垂頭喪氣的,田處,你是榕城城本地負責人,先說說地毯式排查的結果。”
田處長此時狀態不太好,臉色蒼白,眼神恍忽,他今天接二連三判斷出錯,自知理虧,語氣非常低沉:
“郭處長,我們動用了所有的機動力量,以這些人下船的位置為原點,第一時間。
展開了拉網式的排查搜索,半徑7公裡範圍內的所有村莊,樹林,以及可以藏人的處所,一無所獲。”
7公裡聽起來並不遠,但是這可是半徑,即使由於閩江的緣故,隻是一個半圓,
但是麵積依然無比龐大,覆蓋了幾乎半個榕城,確實已經算是地毯式搜索的極限了。
“現在呢,有沒有繼續進行逐戶排查?”
老郭追問道,田處點了點頭:
“有,逐戶排查正在連夜進行中,我們還封住了榕城的所有水陸通道,布置了幾十個機動支援小隊。”
老郭繼續追問:“有沒有什麼線索或者有利進展。”
田百勝麵色頹唐羞愧,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到目前為止,沒有進展。”
丟了!
老郭心中得出結論,暗自歎了一口氣,果然被杜蔚國言中了,老郭眉頭緊皺,下意識的用餘光瞥了一眼杜蔚國。
此時,杜蔚國正老神哉哉的坐在他的下首,嘴裡叼了一根煙卷,麵無表情,毫無一絲著急的意味,老郭硬著頭皮問道:
“杜處長,當前這個局麵,你有什麼建議嗎?”
杜蔚國頭不抬,眼不睜,語氣陰陽怪氣:
“沒有,領導,我們5處和閻王小隊,就負責出苦大力的,但凡有送死的危險活計,叫上我們就行了。”
杜蔚國一幅徹底擺爛的姿態,一點情麵都不留,老郭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腳直接踢在他的臉上。
之前老胡和杜蔚國兩個人頂牛,針鋒相對的時候,都是老胡負責打圓場活躍氣氛。
但是今天,老郭自己搭台唱戲,才終於發現這杜蔚國這孫子實在是太可恨了,麵目可憎,嘴臉可惡。
老郭火氣升騰,不由加重了語氣:
“杜蔚國處長,我們現在是在討論桉情,請你不要帶個人情緒!”
一聽這話,杜蔚國抬起頭,碾滅了煙頭,麵無表情,語氣幽幽的:
“郭處長,您詢問桉情,我沒有想法,怎麼就是帶上了個人情緒了呢?
好歹我到榕城一天,就弄死了兩個,還抓了幾個活口,搗毀了一個基地,您這定論,是不是有點過於雙重標準了?”
嘴炮王者杜蔚國上線,老郭被懟的啞口無言,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田百勝騰身而起:
“杜處長,我承認今天由於我判斷失誤,貽誤了戰機,錯過了最佳的黃金時機,我願意為了自己的失誤負責~”
該說不說的,人家田百勝也是一個有擔當的,敢於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不過杜蔚國內心煩躁,懶著和他廢話:
“田處長,我既不是法官,也不是審判長,更不是你的上官,這些話你和我都說不著。
至於負責,請問你怎麼負責?你能讓時光倒流嗎?如果這些人繼續破壞,你要以死謝罪嗎?”
杜蔚國火力全開,如同平頭哥一樣,見誰懟誰,田處被他損的臉色通紅,站在原地,身體都微微顫抖。
老郭硬著頭皮打圓場:
“田處長,你先坐下,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們當下要集中精力,把這幾個漏網之魚趕緊抓起來!”
杜蔚國撇了撇嘴,也不想繼續鬥嘴,站起身體:
“各位領導,夜深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麼行動,知會我們一聲就行。”
說完之後,杜蔚國就徑直走出了會議室,老雷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了出去。
回房間的路上,老雷壓低聲音:
“頭,您今天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彆人不說,剛才郭處都有點下不來台了。”
杜蔚國點了一根煙,語氣有點煩躁:
“老雷,我心中焦躁,如火如荼,情緒不穩,如果繼續留在會議室,恐怕會說出更過分的話,還不如現在這樣。”
老雷點了點頭,隨即溫聲安慰道:
“頭,您也彆太心急了,欲速則不達啊!”
杜蔚國長長的吐出煙氣,語氣遊移:
“老雷,榕城的這桉子實在太蹊蹺,我覺得這群雜碎是彆有用心,仿佛是什麼死士一樣。
他們如此一反常態的如此明火執仗,不計生死,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我這內心不安,總覺得自己被拖在了榕城,家裡可能要出事!”
“死士?”
老雷重複了一下這個略顯生僻的詞彙,眉頭緊皺,沉吟了一下:
“頭,您的意思是說,他們這是調虎離山,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故意把您從四九城引開?”
杜蔚國停下腳步,並沒有說話,隻是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老雷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古怪:
“頭,您是不是過於敏感了,草木皆兵了,四九城裡邊有胡斐司長,而且重兵坐鎮,穩如泰山。”
杜蔚國語氣幽幽的:“我說的家,不是四九城,是自己的家。”
此時,老雷的表情變得更加糾結了:“頭,您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其實老雷的意思很明白,彆特麼太把自己當盤菜了,這些人都是難得的精銳,如此大費周章。
怎麼可能是為了杜蔚國這樣一個個人目標?隻是老雷的說法相對比較委婉而已。
杜蔚國自然明白老雷的意思,可是他卻也沒辦法解釋。
他之前在港島翻江倒海,做下了天大的事情,連這些走狗的主子都被他如同宰雞似的,收割了一波。
對於一貫隻能占便宜,吃不得虧,奉行強盜的某些勢力來說,這個陣仗其實並不算誇張。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杜蔚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老雷,並不是我狂妄自大,但是我總覺得內心惶恐不安,這是一種直覺,我也說不清楚緣由。”
一聽這話,老雷倒是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們乾偵查工作久了,都會養成一種直覺,用玄乎一點的說法就是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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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直覺是真實的,而且往往能夠救命,或者化腐朽為神奇,並不是鏡花水月,虛無縹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