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這些人搶走國寶,已經過了一天兩夜,刻不容緩,再晚了,這群雜碎就可能越界,逃之夭夭了。
當天中午,四九城城東,一架軍用運輸機騰空而起,朝著東北方向振翅而去。
機艙之中,5處外勤的所有同誌,一個不拉,甚至就連四條雄壯的大狗,都裝在籠子裡跟著一起過來了。
所有5處的兄弟,都是荷槍實彈,武裝到了牙齒,精神抖擻,煞氣升騰,他們這樣的虎賁之士,已經被憋得太久了。
此刻,所有人都無比渴望鮮血,渴望戰鬥,渴望榮譽!
杜蔚國看著眼前一張張熱血沸騰,戰意澎湃的年輕臉孔,內心如同是刀戳一樣,痛徹心扉。
這些赤誠忠勇的鐵血漢子,再見之時,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甚至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這次任務,應該就是閻王小隊的絕唱了。
上午在胡斐的辦公室,他已經非常隱晦的告訴杜蔚國,讓他做好準備,隨時出發。
這個出發,自然就是一去不回的旅程了,杜閻王走了,閻王小隊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不複存在,如此絕世利刃,就此蒙塵,當真是可歎可惜。
時不我待啊!
杜蔚國心如刀絞,神情暗澹,眼圈有些微微發紅,他連忙錯開目光,投向了舷窗外麵。
他身邊的郭芙,臉色頓時也露出了苦惱之色,這一路之上,她一直都在偷偷的觀察杜蔚國。
她早就已經想好,從今天開始,她要死死的盯住杜蔚國,死活都要跟著他,她有一個隱秘的小日記本。
上邊的第一頁寫著這樣一行蠅頭小楷:生同衾,死同穴,生死不可離。
這小丫頭,她已經魔障了,尤其是楊采玉昏迷不醒之後,她覺得已經到了該自己頂上來的時候。
到底是不是愛情,郭芙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但是她心裡無比堅定,她可以隨時為杜蔚國赴死,她也絕對不會讓杜蔚國孤單一個人。
丫的!這孩子自己給自己加戲,已經走火入魔了。
她就坐在杜蔚國的旁邊,這個位置本來是狗剩的,卻被她硬生生的搶了過來:
“頭,你是不是心裡難受?”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運輸機發動機轟鳴,如雷灌耳,根本就一個字都聽不見。
不過通過口型,也能猜出一個大概,杜蔚國皺了皺眉頭,用手在耳邊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聽不見。
郭芙的內心之中,突然湧出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她漲紅了臉,輕聲說道:
“頭,我要一直跟著你,永永遠遠都和你在一起,生死不離!”
杜蔚國看出了她的口型,本來就煩躁的心情,變得更加焦灼,眉頭都快擰出水來了。
郭芙的問題,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這小丫頭的性格極端,行事偏激,而且經曆也很特彆。
最主要是她天生媚骨,貌美傾城,再結合她的暗黑過往,絕對是禍非福,到了明年,一旦被人扒出她的曆史,杜蔚國甚至都不敢想。
遠行在即,四九城裡,所有的事情,所有在意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退路,唯獨郭芙,一籌莫展。
杜蔚國總不能帶著她走吧?先不說到了香江之後,這小丫頭和莫蘭她們湊到一起,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麵。
單說眼下,杜蔚國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形式離開,如何能能安置她這麼一個大活人?
而且到時候,自己還要在無法無天的三角地,麵對詭譎神秘的八佰龍布下的天羅地網,少不得槍林彈雨,人頭滾滾。
離境之後,必然是血海屍山,如同煉獄一樣的場麵,甚至是無法想象的詭異和危險。
真帶著郭芙,杜蔚國必然是束手束腳,甚至搞不好都可能會有性命之虞。
杜蔚國舔了舔嘴唇,輕輕的拍了她的小腦袋一下,打出手勢,示意她老實坐好,不要胡說八道。
杜蔚國臉色嚴肅,眼神淩冽,郭芙也不敢違拗,揉著自己的腦袋,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坐好了。
下午3點,這架飛機穩穩的降落在白山軍用機場,幾輛吉普車還有幾位精乾的同誌,已經等在那裡。
杜蔚國一馬當先,大步流星的從機艙裡走了下來,機場上,當先走來的,是一個大高個的同誌,身高足有186,方麵大耳,一臉正氣。
一看見杜蔚國,他連忙小跑過來,先是立正敬禮,隨後熱情的伸出手,語氣真誠:
“您好,請問,您是四九城特勤司的杜蔚國杜處長嗎?”
杜蔚國沉穩的點點頭,言簡意賅:
“您好,同誌,我是特勤5處,杜蔚國。”
這大個漢子激動的臉色通紅,語氣興奮:
“你好,杜處,我是特勤司吉省特勤分處一科的古天平,這位是白山市局的段良楨副局長。”
杜蔚國連忙和段局長也握了一下手:“您好,段局。”
段局長是一位中年人,體型精瘦,麵臉膛發紅,雙目炯炯有神,語氣很沉穩:
“您好,杜處長,久仰大名,特勤分處的唐處之前上山的時候傷了腳,特意囑咐我和小古一起過來接您。”
杜蔚國神色不動,內心吐槽,嗬!副指揮唐處長居然受傷,可是真巧啊!不過這種事他也經曆的多了。
司空見慣,不管真假,他都不在意,隻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段局,古科,時間急迫,我就不去看望唐處長了,讓他安心靜養,我們現在是不是直接去現場?”
古天平,段良楨一聽這話,對視一眼,頓時都是神情一肅,壓下了客套寒暄的打算:
“杜處,山上連續下了兩天的大雪,現在已經沒路了,不過我們繪製了詳儘的現場圖。
幾位考古隊的成員,現在也在我們的臨時指揮部待命,我們現在直接過去就行。”
“好!”
杜蔚國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朝著身後眾人揮了一下手:
“全體成員,馬上登車,我們出發!”
片刻之後,5台吉普車,還有兩輛卡車,飛馳電掣一般的離開了飛機場,漫卷起一地的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