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巴特現在的說法有些誇張,但是話糙理不糙,多少也有幾分道理。
他的力量和體力這兩項,除了杜蔚國之外,冠絕整個閻王小隊,確實無可爭議。
葛滿倉梗著脖子,愣著眼睛,直接爆了粗口:
“放屁,巴特,就你這一身蠻力,瞎目呼哧眼的憨貨,再特麼把咱們全都帶進雪坷垃裡去,全軍覆沒!”
一聽這話,巴特的大臉都漲紅了,剛要反駁,白音卻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們爭啥呢?這個活肯定的是我的,我可是邊防出身,雪天帶狗巡邏開路,可是我的專長~”
巴特直接反手把白音推到一把,語氣揶揄:
“去去去,你湊什麼熱鬨?積雪這麼厚,都快沒到賽虎的脖子了,還怎麼開路?”
葛滿倉也幫腔,落井下石:
“就是,就是,白音,情況不同,你現在讓賽虎它們開路,等於帶著它們送死,根本就不合適!”
白音嘴笨,一張臉漲得通紅:
“胡說,外蒙邊境的雪,比這還要大呢,我不管,這個活肯定是我的~”
老葛此刻臉色一沉:
“呀嗬,白音,還反了你了?我可是你的隊長,你給我退到一邊去,必須聽我的命令。”
此時,巴特得意洋洋的咧著大嘴笑到:
“對對,白音,你得服從命令,彆跟著摻和了,趕緊喂狗去吧,嘿嘿,葛隊長。
我可不是你們小隊的,你可彆想用這個來壓我,俺們隊長全力支持我競爭領航員的工作!”
老葛狠狠的剜了一眼,正抱著膀子杵在一邊看熱鬨的王離,也來了火氣,直接頂到巴特的麵前,幾乎是臉對臉,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巴特,你這個憨貨,你特麼最好不好和我爭!要不然,老子~”
巴特毫無懼色,低頭俯視著老葛,語氣輕蔑:“咋的?老葛,就你,還想練練?”
現場多少是有了一絲火藥味,不過閻王小隊的弟兄們也不勸,都是叉著胳膊笑嘻嘻的看熱鬨。
當然,這並不是閻王小隊不團結,這可是良心競爭,迎難而上,聞戰而喜,士氣衝天的表現。
杜蔚國的這支隊伍,所有成員,本來就是優中選優,百裡挑一,原本就都是頂尖好手。
配合當下最好的待遇,飲食,裝備,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日夜不停的打磨,現在隨便薅出一個,都是兵王級彆的高手。
胸懷利刃,殺氣自生!
這群虎狼之士,胸中含著一股子舍我其誰的血性和傲氣,自然桀驁不馴,難得遇見一塊硬骨頭,誰都不願意退居人後。
此時,杜蔚國剛剛給老雷交待完事情,看見這邊熱鬨,嘴裡叼著一根煙卷,排開眾人走了過來。
看見正在頂牛的巴特和老葛,頓時二話不說,直接抬起一腳,不輕不重的揣在了巴特的屁股上。
“唉喲!我曹,誰特麼~呃,頭!”
巴特突然被踢了一腳,頓時勃然大怒,下意識的扭頭,愣起牛眼珠子喝罵道。
不過一看是杜蔚國,馬上就老實了,猙獰的表情瞬間變幻出一幅憨厚的模樣。
他撓著腦袋,訕訕的賠笑,杜蔚國也懶著搭理他,把嘴裡的煙頭直接吐到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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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德行,你們吵吵把火的爭個蛋啊!有老子在,領航這活還能被你們輪上?”
此話一出,如同鬥雞一樣的巴特,白音,甚至葛滿倉都是滿臉無奈,臊眉耷眼,直接熄火了,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沒辦法啊!杜蔚國的身體素質,眼力,反應,槍法,格鬥,戰鬥技能,冠群絕閻王小隊,堪稱無敵的存在,毫無短板,不服也不行啊!
杜蔚國澹澹的掃了他們一眼,收斂起戲謔的表情,直接肅聲命令道:
“全體都有!”
“跨!”
聽見集合口令,所有閻王小隊的成員,瞬間立正,收起了輕鬆的表情,眼神凜冽。
士氣如虹!杜蔚國的眼神露出一絲難掩的滿意之色:
“對表,現在7點15,15分鐘之後,我們準時出發,采用一字長蛇陣形行軍,不打手電。
彼此間隔50厘米,我打頭,老葛二位,白音帶著獒犬三位,王離小隊負責殿後!”
“是!”
所有人都大聲應答道,這可是命令,正所謂軍令如山倒!不管你心裡是否願意,都必須無條件執行。
不過老葛和白音都是喜上眉梢,還偷偷的朝著巴特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巴特頓時就氣得腦門青筋直蹦,有點喪氣。
解散之後,杜蔚國滿滿的走過來,給巴特掏了一根煙,點上之後,壓低聲音說道:
“巴特,你這個憨貨,我特麼早就跟你說過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的位置是給我守好後路,你總瞎特麼鬨哄啥啊?”
一聽這話,巴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胸膛也挺了起來:
“頭,您放心吧,我白巴特向長生天起誓,但凡一息尚存~”
杜蔚國頓時哭笑不得,但是卻沒有打斷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向天起誓,是巴特表達最真摯最熱烈情感的方式,可以不信甚至不以為然,但是有必要尊重。
片刻之後,杜蔚國領頭走進了狂風暴雪之中,趟著深可沒膝的積雪,生生用血肉之軀,開出一條通道。
身後的人踩著他開辟出來的通道,魚貫而行,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尤其還是雪夜,更是難度陡增。
不過按照杜蔚國現在的體力,毫無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