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混混從四麵八方圍聚而來,都穿著黑色西服,外翻著五顏六色的襯衫領子,手持直刃短刀,麵相凶狠,足有二十幾人。
一大群黑衣人,叫囂著,顯得氣勢洶洶,為首的是一個家夥,身材高大,留著寸頭,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彪悍年輕人。
他叫尹藤正之,外號鬼麵,是關西本多會派駐到岡山縣的組長,他是個野心勃勃想往上爬的家夥。
日前,東瀛政府正在針對關西神戶的山口組,實施“山口組壞滅計劃”,目的是徹底分化瓦解消弭這個東瀛第一大幫派。
在這個背景前提下,本來已經被山口組壓製的奄奄一息的昔日關西第二大幫派,本多會死灰複燃。
派出了很多幫會的骨乾,來東瀛本島的西部,北部和山口組搶地盤,企圖落井下石,恢複往日榮光。
尹藤正之是東瀛戰國時代第一劍豪,創造了一刀流的尹藤一刀齋的後人,他也一直想出人頭地,恢複家門的榮耀。
這群暴徒,凶焰滔天,所到之處,家家關門閉戶,生怕被波及,就算是夜間的巡警看見了,也假裝視而不見。
黑幫火拚嘛,反正死都都是雜碎,他們懶著管,也特麼管不了。
不過這群家夥才走到距離櫻井民宿差不多50米左右的一條小徑,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杜蔚國好整以暇的站在路中央,嘴裡叼著一支香煙,肩頭扛著一把漆黑的連鞘東瀛武士刀,雲澹風輕,氣勢磅礴。
杜蔚國的身後,大概5米左右,櫻井桃代的手裡攥著一把小刀,惶恐不安,臉色蒼白,都快嚇哭了。
杜蔚國肩上的這把武士刀,是個純純的樣子貨,櫻井民宿店裡的裝飾刀具,並不是砍人用的真家夥。
不僅材質賊次,甚至連特麼刀刃都沒開,說白了,就是一塊爛鐵皮片子。
看見前麵湧來烏泱泱一大群,手持利刃,凶神惡煞的暴徒,櫻井桃代腿都軟了,喃喃自語道:
“完蛋了,我要死了!”
杜蔚國氣卻定神閒,悠悠的吐出了煙氣,語氣揶揄:
“桃代,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哦,害怕的話,就趕緊回去。”
“不,不要,我要守護櫻井家,我,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櫻井桃代聲音顫抖,帶著哭腔,還夾雜著牙齒磕碰的聲音,杜蔚國悠悠的笑了,語氣輕鬆:
“和我一起戰鬥?如果對付這麼幾條雜魚,還需要你動手,那我可就算是丟大臉了!”
此刻,尹藤正之已經帶人走到了他的身前5米,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那個大黃牙,這會額頭上包了一塊白布,立刻湊到尹藤正之的身邊,低聲說道:
“老大,就是他,主動挑釁我們,還出手打傷了健次他們。”
尹藤正之狹長的眼睛,閃過了一絲狠戾,他的手裡也提著一把打刀,看了一眼杜蔚國肩膀上的武士刀,語氣低沉: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挑釁我們本多會!”
杜蔚國麵無表情的吐出了嘴裡的煙頭,抬起一隻手,語氣澹澹的:
“桃代,不用給我翻譯了,你直接告訴他們,要麼打,要麼滾,說什麼廢話啊?”
“哈?”
一聽這話,身後的桃代頓時僵住了,語氣結巴,哭腔越發明顯:
“先,先生,您,您為什麼要故意激怒他們,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的~”
杜蔚國現在的人設是美籍日裔,隻會說英語,不懂日文,而桃代則主動請纓來給他做翻譯。
杜蔚國嗤笑,語氣揶揄:
“嗬!試圖和強盜講道理,這是非常愚蠢的做法,再說了,你看見螞蟻爬上鞋子,難道還會和螞蟻商量嗎?一腳踩死也就是了!”
“可是,可是~哇~”
桃代又急又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杜蔚國還沒等說話,對麵的尹藤正之暴喝一聲:
“八格牙路,居然敢無視我,死!”
他的後腳發力,身體猛地前竄,順勢閃電般的抽出了手裡的武士刀,畫出一道絢爛的半月刀芒,由下而上,由左至右猛地切向杜蔚國的胸膛。
一刀流奧義之拔刀術。
電光石火之間,一把連鞘的武士刀,後發先至,如同一根鐵棍一樣,狠狠的抽在了他的疤臉上。
“啪!”
尹藤正之的醜臉瞬間扭曲,連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如同破麻袋一樣,直接起飛,然後一聲不響的栽倒在地,人在半空的時候,就已經失去知覺了。
什麼家門的榮耀啊,社團的榮光啦,刀光劍影,名利地位,這些都已經隨著一一下化作泡影,恐怕就隻能在夢裡實現了。
抽到這個疤臉的同時,杜蔚國順勢奪過了他手裡這把寒光瀲豔的打刀,入手沉甸甸的,刀身上底肌優美,曲度幽雅。
隻是拿在手裡,就能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氣息撲麵而來,八寶刀鐔,中文繁體刻著浮沉二字。
“浮沉,好刀!”
不過杜蔚國也隻來得及匆匆瞥了一眼,那群手持直刃短刀的混混就已經紅著眼睛衝了上來。
該說不說的,這群東瀛黑幫確實挺莽,起碼是真敢拚命。
“切!”
杜蔚國嗤笑一聲,眼神一厲,左手持連鞘武士刀,右手反提浮沉刀,直接迎著這些混混衝了上去。
“啪啪啪~”
一陣如同疾風驟雨一樣,富有節奏的拍打聲,頓時就不絕於耳,如果是離遠了聽,還以為是在做什麼非常快樂的事情。
杜蔚國的身形如同鬼魅一樣,在人群之中躲閃騰挪,完美的避開了所有攻擊。
手裡的兩把刀都被他當成了鐵棍使用,左右開弓,每一下都狠狠的抽在了這群混混的臉上。
但凡是挨上一下,馬上就是麵目全非,當場暈厥,輕度腦震蕩,絕對沒跑。
杜蔚國的下手非常有分寸,一個沒死,這些家夥,大概都會暈上幾個小時,才能蘇醒,然後再臥床幾天時間之後,才能下地。
短短2多分鐘,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黑衣大漢,隻剩大黃牙還兩股戰戰的站在原地。
此時,他的臉色慘白,麵容死灰,短刀已經掉在了地上,褲襠也濕了,杜蔚國非常厭惡的撇了撇嘴,把冰冷的浮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語氣凜冽:
“去,繼續去叫人,我就在這裡等著。”
這次,櫻井桃代倒是反應過來了,戰戰兢兢的用日文翻譯了一遍,大黃牙頓時如蒙大赦,點頭哈腰的轉身就想走。
寒光一閃,他的左邊耳朵已經被浮沉刀切掉了,他頓時就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哀嚎聲。
“啪!”
他的臉上挨了刀鞘一擊,幾顆大黃牙瞬間就脫離了牙床,杜蔚國語氣冰冷:
“下次割再見,割另外一邊。”
桃代帶著哭腔翻譯了,大黃牙強忍劇痛,一隻手捂著耳朵,一隻手捂著牙,跌跌撞撞的跑開了,杜蔚國彎腰撿起地上浮沉的刀鞘,收刀入鞘。
兩把刀都抗在肩膀上,腳步輕輕,神態慵懶的往回走,桃代用燦若星辰一樣的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先,先生,這些人,這些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