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哼哈二將,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速度完全跟不上,隻是送人頭而已。
更何況煞神的幫手,同樣也不是庸手,人家手裡還端了一把自動步,遠程架著槍,威脅巨大,真乾起來,己方可能會被團滅!
“嘶~”
陸言心念急轉,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連忙伸手攔住兩個蠢蠢欲動的手下,沉聲說道:
“煞神,我們之間是友非敵,還有共同的敵人,根本沒必要生死相見,兩敗俱傷,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
陸言這話雖然說得體麵,但是多少是有點色厲內荏,一句話,認慫了。
杜蔚國也是見好就收,就坡下驢,他也不想莫名奇妙的樹立一個詭異且強大的敵人。
手腕一扭,利落的收起小唐刀,扭了扭脖子,語氣淡淡的:
“嘖,本該如此,趕路趕了半宿,本來就累得夠嗆,是你偏不依不饒,上躥下跳的沒完沒了。”
一聽這話,陸言鼻子都快氣歪了,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咬牙收起已經扭曲變形的雕花手槍,對著手下的哼哈二將說了一句:
“這邊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哼哈二將倒是聽話,令行禁止,聞言馬上收起武器,一聲不吭就轉身離開了。
陸言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卡座,聲音悶悶的:
“坐吧。”
杜蔚國笑著撇了撇嘴,轉身朝一直守在酒店門口,嚴陣以待的霍衛擺了擺手。
霍衛之前被那個力量特長的老頭近身吃了虧,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也學聰明了。
他就停留在門口,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警戒架槍,這個距離上,他手裡的自動步可以發揮出非常可怕的威力。
霍衛略微有點遲疑,沒有馬上離開,杜蔚國笑著說了一句:“放心,老哥,這邊沒事,你抽根煙歇會吧。”
這會,哼哈二將已經走遠,霍衛這才沉默的點了點頭,倒背步槍,推門出去了。
杜蔚國也不見外,大喇喇拉出一把沙發,一屁股坐在上麵,左顧右盼的,擺出一副極度欠揍的表情:
“我說陸言啊,這大陸酒店可是你的地盤,看著條件也還行,現在客人來了,口含舌燥的,你也不知道上杯茶?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杜蔚國之所以擺出一副混不吝的姿態,也是在報複陸岩,之前艾莉告狀了,說他之前特彆能裝皮,賊特麼臭屁。
陸岩恨得咬牙切齒,連呼吸都變粗了:“喝茶?煞神,你特麼就不怕我給你下毒嗎?”
杜蔚國彎下腰,撿起地上的一枚雕花彈頭,放在手裡細細的端詳摩挲,輕笑一聲,語氣揶揄:
“嗬,說實話,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怕,你的武器已經廢了,就算中毒,我有十足的把握,在毒發身亡之前,弄死你。”
陸岩可不笨,他瞬間就反應過來,怒不可遏的指著杜蔚國的鼻子怒吼道:
“混蛋!煞神,這個龜兒子,你特麼還真是無恥之尤,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嫉妒老子的武器牛皮。”
杜蔚國笑了,說實話,自從離開華夏之後,他再也沒有跟人肆無忌憚的鬥過嘴了,更彆提有人對他破口大罵了。
離境之後,殺人盈野,威勢如山似海,一日重似一日,就連莫蘭她們,麵對他的時候,其實都要斟詞酌句。
如今麵對臉紅脖子粗,橫眉豎眼,出口成臟的陸岩,杜蔚國居然有一種愉悅之感。
“你看看,折騰大半宿,你嗓子都啞了,趕緊整兩杯茶水,潤潤嗓子再吼,哦,對了,我不喝普洱,也不喝咖啡。”
陸岩都氣哆嗦了,怒極而笑:“你,你~嗬嗬嗬,沒想到堂堂煞神,威風八麵,原來是如此巧言令色,無賴之輩。”
杜蔚國慢條斯理的掏出煙盒,又點了一根,拋接了一下手裡的雕花彈頭,語氣戲謔:
“行了,扣扣搜搜的,小爺不喝了,說吧,你們兄弟會也算名門正派,為啥要包庇這些該死的煙土販子。”
一聽這話,陸岩倒是麵色稍霽,傲嬌的哼了一聲:
“切,算你還有點見識,我們兄弟會自然是名門正派,已經傳承幾百年,源遠流長,始終都恪守規矩。
大陸酒店是止戈之地,但凡入住的客人,不問出身,不問過往,隻要不違背酒店的規矩,都會保他平安。”
說話的時候,陸岩還伸手朝前台方向做了一個手勢,兩個提心吊膽的女服務員馬上就動了起來。
其中一個,用托盤端著兩杯茶水過來,另外一個,拿著掃帚過來,動作飛快,把地上的子彈都收走了。
杜蔚國也確實是有點渴了,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水,隨意的吹了吹,也顧不上燙,就猛灌了一口。
紅茶,嘗味道,看品相好像還相當不賴,不過杜蔚國是牛嚼牡丹,隻管解渴就行,根本不懂這些。
喝了幾口茶,額頭都有點微微冒汗,這才放下茶杯,語氣幽幽的說道:
“陸岩,你們兄弟會不問因由,毫無底線,什麼牛鬼神蛇,魑魅魍魎都保,還敢自詡名門正派?”
陸言也姿態優雅的抿了一口茶水,仿佛對於這個問題早有腹案,不慌不忙的回道:
“煞神,你去住店的時候,店家會盤問你的過往?稽查你的罪行嗎?你住店的時候,希望被人刺死在床榻之上嗎?
所有大陸酒店,都開設在不法之地,我們既不是法庭,也沒有立場,隻要是投住的旅客,不問緣由,都會保他平安,這就是我們兄弟會的規矩。”
怎麼說呢?兄弟會的這個規矩,雖然聽起來有些奇葩,但是也說得過去,合情合理。
吾之毒鴆,汝之甘飴。
人家大門敞開,笑迎八方來客,一視同仁,隻要住進這裡,就沒了性命之憂,對於那些走投無路的人來說,確實算是一個難得的避風港。
杜蔚國把茶水一飲而儘,撚滅煙頭,砸了咂嘴,臉色沉了下來,語氣變得凜冽起來:
“說來說去,陸言,你就是要死保這些煙販子了?”
陸言不甘示弱的硬頂道:“沒辦法,這就是我們兄弟會的規矩,進門就是客,死保。”
杜蔚國冷笑,語氣愈發冷冽:“嗬,死規,有點意思,就算是死也要恪守的規矩?”
陸言不假思索,斬釘截鐵:“沒錯,死不旋踵。”
杜蔚國緩緩站身,臉色冷了下來,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茶杯,語氣凜冽: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尊重你們的規矩,那咱們就隻能各憑本事,生死相見吧。
陸言,剛剛喝了你一杯茶,那就賣你一個麵子,多給你半天準備時間,想辦法碼人吧。”
杜蔚國轉身要走,陸言卻氣急敗壞的喊住他:
“煞神,你特麼彆假惺惺了,什麼給我半天時間碼人,你是不是想耍流氓,直接炮轟大陸酒店。”
心事被人戳破,杜蔚國頓時心中一囧,不過臉上卻絲毫都沒有一絲羞赧之色,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嗯,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我準備調集40門大口徑迫擊炮,三發極速射,估計你這酒店也就差不多了。”
如此恬不知恥,不講武德,還特麼理直氣壯,陸言都出離憤怒了:
“你~你可是煞神,能不能要點臉,彆這麼臭無賴?”
杜蔚國攤了攤手,一臉痞氣:
“我要什麼臉,這玩意有雞毛用啊,咱們可是生死相爭,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能把你們全都炸成渣渣,不費吹灰之力,立威的效果又好,何樂而不為呢?”
陸言被杜蔚國的無恥和坦白驚到了,目瞪口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