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就在今年的6月17日。
華夏克服了重重困難,在無比艱辛的條件下,終於在羅布泊無人區成功試爆了第一枚q彈,成為全球第四個擁有q彈的國家,震驚世界。
q彈是原子彈的升級版,威力恐怖到毀天滅地,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一個大型城市甚至一個小國,屬於戰略性威懾武器,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
嚴格來說,華夏在特殊時期可以安然度過,沒有遭遇外來的直接敵意,和這次試爆成功也不無關係。
杜蔚國兩世為人,雖然記不得具體時間,但是篤定這件事肯定就是發生在今年的。
其實之前,聽說艾倫勒斯要來港島的時候,杜蔚國心中就有個朦朧的猜測。
估計也隻有這個等級,甚至可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大事件,才能值得艾倫這老銀幣冒險離開老巢。
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艾倫勒斯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身為中情局的二號人物。
身居花旗中樞,位高權重,往往都是坐在幕後發號施令的,想讓他隻身犯險,千難萬難,需要足夠的誘惑才行。
再說了,杜蔚國和中情局,乃至綠色貝雷帽都多次衝突過,可謂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杜蔚國行事膽大包天,百無禁忌,自從單槍匹馬在三角地覆滅昆擦之後,已經成了中情局黑榜上排名第二。
像他這樣極度危險的人物,盤恒在港島的情況下,艾倫依然還要冒險前來,顯然,他對要做的任務,勢在必得!
言歸正傳,聽見蘇離說出這兩個人名,杜蔚國瞬間就把所有線索都串連起來了,已經基本確定了艾倫本次抵港的來意。
葉香之這臭雜碎,他是某島臭名昭著的情報頭子,而阿裡·吐烈這狗東西則是東突厥的首領。
這畜生蛇鼠兩端,狼子野心,亡我之心不死,一直都盤踞在阿拉木圖附近,緊挨著羅布泊。
在艾倫抵港的這個時間節點上,艾裡·吐烈突然秘密潛入香江,說是巧合,杜蔚國連特麼一個標點符合都不信。
他們的用意,如同司馬昭之心,一目了然,不管具體計劃是什麼,反正一定都是惡意滿滿。
看杜蔚國眼神凜冽,表情猙獰,蘇離有些意外:
“怎麼?衛斯理,你知道這兩個家夥?還是你聯想到了什麼?”
蘇離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羅布泊那邊的秘密實驗,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至少處於他的這個層次,完全不清楚具體進度。
杜蔚國長出了一口氣,輕輕的點點頭,但是卻沒有回答蘇離的問題,而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此刻的時間是上午11點28分,距離艾倫勒斯專機降落,還有1小時22分鐘。
杜蔚國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問了一句:“老哥,你現在能不能馬上鎖定艾裡·吐烈的準確位置?”
“嗯?”
蘇離本身也是個老辣的刺客,之前就是某統的金牌殺手,感應敏銳,瞬間就聽出了杜蔚國語氣之中蘊含的凜冽殺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衛斯理,你想乾什麼?彆無事生非,你現在看似風光,其實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就不要再隨便樹敵了,穩住跟腳,徐徐圖之才是正道。”
人家蘇離本來就是見過大場麵的主,眼界開闊,又是專門玩情報頂級掮客,人脈廣泛,消息靈通。
杜蔚國的所作所為,蘇離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就連他和同濟會之間的齷齪都略知一二,自然清楚他當下的處境。
一句話,看似繁華著錦,實則如臨深淵,已經走到了懸崖邊緣。
所以蘇離的建議才會如此老成持重,四平八穩,話說,時至今日,敢直言不諱教訓杜蔚國的人,已經不多了。
杜蔚國明白蘇離都是好心一片,自然不會置氣,但是語氣卻十分堅定,還略微有些焦急:
“蘇離老哥,具體情況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保證,絕對必要,而且就算把我這條狗命都搭進去,都值得。”
杜蔚國說得可不是妄言,這件事,事關國本,甚至可以說事關未來的幾十年的安寧繁榮,確實值得為之拋頭顱,灑熱血了。
嚴格來說,杜蔚國算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不過身為華夏人,穿越一次,還有係統傍身,本事通天徹地。
如果遇見這種大是大非都要退縮,選擇明哲保身,那還特麼不如自己抹脖子算了,不配活著。
還是那句老話,十年飲冰,熱血未涼!
杜蔚國眼神堅毅,斬釘截鐵,蘇離被他的態度給攝住了,雖然不明就裡,但是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蘇離直起腰杆,收起慵懶的表情,語氣也變得一本正經:
“這麼嚴重?”
“嗯。”
杜蔚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神色肅穆的點了點頭,蘇離眉頭緊鎖,也不再廢話,馬上拿起茶幾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鼴鼠~~”
鼴鼠是蘇離在港島的代號,他飛快的說了一陣嘰裡咕嚕的家鄉話,這是他老家皖南那邊的土話。
基本上相當於一門極其小眾的外語了,反正杜蔚國是一個字都沒懂,猜到猜不到。
這也是華夏地大物博的一個側麵佐證,十裡不同音百裡不同俗,就算監聽都白費。
之前有一部戰爭電影叫風語者,大概意思就是米軍為了保護電台口令不被破譯,還特意找了一群印第安人負責傳達口令。
這種情況如果放在華夏,可就簡單多了,黃河以南,隨便找個偏遠點的村子,土話包管連神仙都聽不懂,
不一會,蘇離就掛斷了電話,語氣沉著:“等會。”
“好。”
時間有限,杜蔚國此刻雖然心急如焚,但表現得非常沉穩,不急不躁,還掏出煙盒,給蘇離遞了一根。
每逢大事,必有靜氣。
杜蔚國磨礪至今,勉強也算是小有城府了,之前對敵血獠的時候,失了方寸,也是因為小青遇害,讓他破了防,關心則亂嘛。
杜蔚國掏出打火機幫蘇離點了煙,還故意扯了一句家常:
“蘇離老哥,我最近成天東奔西跑,疲於奔命的瞎折騰,好久都沒跟你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怎麼樣?過得還好吧?”
蘇離今年45,15從軍,19加入某統,上過戰場,殺人如麻,厲經浮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城府早就修煉的堅如磐石。
就杜蔚國強裝鎮定的這點養氣功夫,在他眼裡,多少還是有點不夠看的,不過蘇離也沒拆穿他。
看破不說破,知人不評人,知理不辯理,這就是人情世故。
蘇離緩緩吐出煙氣,似笑非笑的瞥了杜蔚國一眼,語氣略帶揶揄:
“瞎折騰?嗬,芭提雅,奎亞那,三角地,現在再加上港島,都已經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煞神之名,如日中天,單槍匹馬上了中情局的黑榜老二,還是共濟會的眼中釘,老弟,你是不是有點太過謙了?”
一聽這話,杜蔚國忍不住笑了,蘇離對他的所作所為如數家珍,連時間軸都一絲不差,由此可見,他的情報收集能力到底多強。
杜蔚國吐出煙氣:
“哈!蘇離老哥,你就彆笑話我了,我現在確實是仇家遍天下,已經成了過街老鼠,惶惶不可終日。”
蘇離眼神清澈,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突然變得真摯起來:
“衛斯理,我可不是取笑你,我真心佩服你,也真的羨慕你,並沒有和光同塵,泯然於眾,像大多數人一樣躲在暗處苟延殘喘。
蘇離停頓了一下,突然提高了音量,語氣也變得豪邁起來:
“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快意恩仇,縱橫天下,你的所作所為,當上起一句英雄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