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深儘管沒能反應過來,李仲卻動上了鬼腦筋。
大概是因為這小子跑過不少趟南方了,做的又是撈偏門兒的生意。
對於生意場上,見不得光的東西比較了解,肚子裡蠅營狗苟的玩意不少。
所以這個時候,當他發現自己一方,應該是被寧衛民給“陰”了。
下意識的想法,就是該怎麼一推六二五,好逃避責任。
結果眼珠子一轉,他的主意就有了。
“你們說誰混吃混喝?誰給不起錢啊?問題是滿京城也沒你們這價格,你們是開黑店呀?什麼跟什麼呀?就一千八百四,榔頭砸得真狠。你信不信我們去物價局告你們去?”
很顯然,他這話的目的就是倒打一耙。
想通過網羅罪名,給自己一方找不付錢的理由,再順帶脅迫一把。
而吳深和江浩一聽,也果然很受啟發。
便也把都臉緊繃起來,同樣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
吳深是又嚷嚷起來了。
說到重文門旅館的部門設置、人員安排,那就更具有國營特色了。
也更能體現出當年體製內的優越性。
首先從大麵兒上講,單位裡幾乎就沒有臨時工。
也更能體現出當年體製內的優越性。
首先從大麵兒上講,單位裡幾乎就沒有臨時工。
哪怕是裝卸工,哪怕是保潔,哪怕是刷碗的、掃地的、打掃廁所的,也一律是正式編製的職工。
而重點在於再苦、再累的崗位,也能變得不苦不累。
沒彆的,秘訣唯有人多而已。
明明一個人就能乾的活兒,用三個人來分擔,誰還能叫苦叫累?
其次在職務上的叫法,我們國營旅館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飯店也有區彆。
雖然一樣劃分了前廳部、客房部、餐飲部、工程部、財務部、行政部這些部門。
每個部門也都有經理。
但再往下細分就不一樣了。
國營旅館可沒有什麼主管、領班的。
與主管、領班能夠進行對標的基層乾部就是組長和副組長。
像寧衛民辦入職手續找過的政工組、後勤組,就統統隸屬行政部。
前廳部也一樣,往下分為接待組和經營組,也可以簡稱為一組、二組。
接待組的職能主要負責領導會議室日常布置,以及配合主管部門視察工作,和記錄留言、信件、報紙傳遞。
經營組的職能是辦理旅客的入住和離店手續,電話預約業務和火車票代購業務。
如果不算當頭兒的和財務部派駐過來的收銀員。
所有基層職工全都加在一起的話,足有十七個人。
再加上這兩個組編組也沒那麼死板,除了組長、副組長不變,基層職工是可以互相替換的。
那可想而知,人員如此富餘的情況下,這班兒上的會有多麼輕鬆。
事實上,除了夜班是安排兩個人值班之外。
無論早班兒還是中班兒,前廳部每個班兒都能至少排五個人。
那一天最忙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十二個人一起分擔工作,工作量簡直微乎其微。
所以對於前廳部的人來說,大部分的時間都無事可做。
無論聊天、看報紙、看雜誌還是吃零食、甚至是串崗,跑到彆的部門去遊蕩。
隻要彆太過分,都任憑尊便。
隻是連寧衛民算在內,整個前廳部也隻有三個男的,那兩位還幾乎長期“焊”在了夜班的崗位上。
於是自然不須說,每天早上打開水的活兒,肯定就非寧衛民莫屬了。
此外,他作為新人,還得接手一些彆人嫌瑣碎的雜事兒。
比如說去庫房領點辦公用品和票據單。
或是跟郵局的人打交道,每天給領導辦公室送送報紙和給各部門分發信件什麼。
很有點像收發室老大爺乾的跑腿兒的事兒。
但哪怕如此,也依舊擁有大把的空閒,寧衛民完全實現了來這兒的初衷——舒坦的混日子。
隻是世事終究不會那麼完美,現實和想象間多少存在些扭曲。
有些小煩惱也是寧衛民始料未及的,那就是性彆差異啊。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