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動眾,前呼後擁,去天安門廣場、故宮、北海、頤和園去參觀,然後去爬長城,再去全聚德吃烤鴨,去友誼商店購物的官方活動。
而是不帶過多的隨員,隻有他們幾個人,一人一輛自行車,就像普通人一樣,騎著單車深入古都各處。
去體會真正的市井百態,細細的品味古老京城普通人民的生活。
寧衛民甚至給阿蘭德龍和凱瑟琳德納芙每人每天發放二百塊錢人民幣做零花,讓他們能夠像普通人一樣可以更方便的消費。
不用說啊,這個安排絕對受兩個法國明星的歡迎,更加獲取了他們的好感。
因為他們來京城早就被束縛壞了,彆說到哪兒都跟有過多的人跟著,唯恐旁人不知道他們是明星。
就是他們自己偷摸出來溜達,都不敢走遠,反倒是四處碰壁,總能撞見“外國人止步”的標牌。
要知道,作為境外人士,來之前他們也對共和國有些道聽途說的了解。
而最感到陌生且怵頭的就是政治體製的不同,生怕一時不慎被當成階級敵人對待。
為此,阿蘭德龍甚至為自己準備了全紅的衣服,就是因為聽說這裡是一片紅,想要投國人所好。
所以見著牌子,他們可不敢亂跑,隻有成為乖寶寶,馬上回轉。
全不知許多牌子已經成了嚇唬人的稻草人,屬於老黃曆了。
而現在有了寧衛民這個最了解本地情況,又能順暢交流的引路者,那當然開心了。
大老遠的來一趟,誰不想見識見識真正的異國情調啊?
更彆說寧衛民還給他們準備了人民幣讓他們開銷,周到體貼的恨不得能鑽到他們心眼裡去。
他們也知道共和國有新錢和舊錢兩種貨幣,新錢都是外國人用的,隻能去指定地點消費,購買力雖然強,但要到民間去,用起來卻不如舊錢方便,因為許多地方是不收的。
而如今可就太好了,有了這麼個知情達意的導遊,那才算能玩兒痛快了。
於是就這樣,寧衛民又開始每天陪著兩個法國明星四處串遊,今兒去遊景山、國子監、什刹海,明兒去前門大街、天橋,自然博物館,後天又去鼓樓大街和西四、西單,大後天再去雍和宮、隆福寺、東四、國家美術館……
對於兩個法國明星來說,寧衛民帶給他們去感受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算是讓他們徹底淪陷在京城古老與現代交相輝映的韻味裡了。
因為無論是公園裡悠閒的老人,那些小商小販和買菜做飯推著小車帶孩子的家庭主婦,還是國營商店裡站櫃台的售貨員,那些在小飯館裡吃飯的人們,又或是天安門廣場上站崗的戰士,都在向他們揭示著一個鮮活的,無比真切的京城。
在街頭,兩個法國明星還見識了共和國的子民,用自行車載人載物的絕活兒。
有的一輛自行車能坐下三個人。
還有人騎著一輛車,手裡拉著一輛車。
更有甚者,用一輛自行車能搬櫃子,送冰箱這樣的大件的。
這讓他們無法不驚歎,難道華夏人都是雜技大師嗎?
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光京城就擁有九百萬輛自行車,共和國不愧為自行車王國。
而寧衛民借著主場便利,為他們安排的坐著三輪車去逛天壇公園和深入胡同的遊覽活動,更讓他們激動不已。
甚至民間平民飯館的美食依舊征服了他們。
要知道,八十年代的中期,許多各地的風味餐館已經開始在京城的街頭出現,京城不再是魯菜一家獨大的局麵。
像閩菜的閩南酒家,j菜的吐魯番餐廳,蒙古風味的成吉思汗酒家,川菜的四川豆花飯莊,鄂菜的鬆鶴酒家,再加上京城原有的延吉餐廳,白
魁老號,順東來,烤肉季和烤肉宛,這些便宜又味道正宗的飯店餐廳,都有各自的絕活兒。
兩個法國明星就是每天就是吃三家,一個月內也不足以大致了解到我們華夏各地的風味。
所以阿蘭德龍和凱瑟琳德納芙在寧衛民的帶領下,可是都吃美了。
以至於德納芙都有點害怕體重失控,惶恐地發誓從此要減少食量。
而阿蘭德龍則舔著油亮的嘴唇,主動對寧衛民說,“你這個朋友真是太妙了,什麼時候你去法國,我也會這麼招待你。我要帶伱遊遍巴黎,也吃遍巴黎的美食。”
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兩個法國明星都已經有點感覺離不開寧衛民了。
而這,其實從某種程度上造成了寧衛民對他們的pua。
那不用說,以寧衛民的本事,又怎麼能不包藏一點私心,從他們身上撈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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