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怡讀懂了江北目光中的疑惑。
將微微散落的發絲挽在耳後,這一幕更是讓多少清吧的顧客心跳驟停。
她不疾不徐地解釋道:“之前來過幾次。”
“我去年剛上班的時候,兼職做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
“那時候我有個學生,她剛剛上大學,因為性格本就內向,加上第一次獨自在外,又和室友相處得沒那麼融洽,患上了抑鬱症,好在那時候情況還不嚴重,被我發現了。”
像是怕江北誤會什麼,她又趕忙解釋道:“女生。”
江北愣了一下,而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和她談了幾次心,她因為我身份的原因總是放不開。”
“後來……我找了一次機會,帶她去了酒吧,想用酒精去讓她稍微放開一些。”
“那她最後病好了嗎?”江北忍不住問道。
楚若怡目光逐漸彆扭了起來。
江北被她這般看得也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他不禁問道。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難道你之前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對酒吧這麼熟悉嗎?”楚若怡反問道。
“……”
好吧,那個學生的病應該是好了。江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其實那也是我第一次去酒吧,好在清吧和我印象裡的酒吧不太一樣。”
“我來的次數也有限。”她又一次補充。
“也挺好的……沒事來小喝一杯,緩解一下工作壓力,每天對著心理病人,心理醫生也吃不消吧。”江北乾笑著問道。
“那你呢?”
“我?”
“你每天上課的時候都得對著那麼多病號,你知道學生們都怎麼評價你嗎?”楚若怡問道。
江北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從未在乎過這些,做什麼事的時候,也是一切隻按照本心來走便是。
且不說周四那晚之後,救下了一千三百多名人質,他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問題以後是否還能修煉。
單說上周五,寢室內突然爆發疫斑熱,就算他提前知道救這八十個學生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甚至無法修煉,他也會毫不猶豫!
“他們說,有你在,校內的醫院都沒必要開了。”楚若怡說罷,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北隻覺得心臟一顫。
倒不是因為楚若怡給出的答案,而是……這笑容確實讓人很難招架。..
在所有人的眼中,楚老師都是端莊占了絕大多數的。
但饒是如此,也難以忽略她的美。
就算平時也有笑容,但更多的還是讓人覺得和善親切的微笑。
像今天這樣……太少見了。
駐場女歌手的聲音很溫柔,並不像很多年輕男歌手那樣故作沙啞、像是自己不大的年紀已經經曆了太多生死離彆一般慘痛的故事。
伴隨著這樣的歌聲,江北和楚若怡那不緊不慢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聊聊以前。
他不願意說的那些、不可以說的東西,楚若怡會看出來,而後一言帶過,開啟一個新的話題。
和楚若怡的交流,是讓人覺得舒服的,哪怕是江北也是如此,她會在很細微的地方在乎對方的情緒。
若非江北的手臂還在微微顫抖著,他險些就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絕症患者,都有讓眼前姑娘做大房的打算了……
而就在此時,江北也出現了一個錯覺。
他和眼前的姑娘是不是回到了一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