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雅的小嘴微張。
她從未意識到還有這樣一個人……畢竟她還在道門時,雖然有人向她父親提親,但都被她拒絕了。
後來宗門出現了變故,這些人也都不知所蹤了一般,再沒在她生命裡出現過。
再到十幾年前,她離開道門,成為了四方守護之一。
便收了兩個天賦上佳的女弟子,以一個老嫗的在此地安穩修行。
這期間,除了這邢一夫來過一次,求助於她,讓她幫著看一次卦象之外,可就再沒有道門的故人來過了。
所以她隻當這江北是在開玩笑而已,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顧詩雅隨意的笑了笑。
卻並沒有打斷江北的話。
而一旁的邢一夫,並沒有看到顧詩雅的反應,不過就算看到了大概率也理解不了。
從江北那第一句話說完後……
邢一夫的心便已經崩塌了,他已經低下了頭,雙拳攥緊!
他知道。
這是在小雅的小院裡,他不能動手去教育這個不孝徒弟!
最重要的是,他打不過這徒弟……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窮!
不對,他現在頂多算個中年人!
在道門,一百二十八歲,妥妥的正是中壯年好吧!
他的人生,未來可期!
江北在心裡暗暗歎了一聲,他的傻師父啊……舔了這麼多年的女神,結果女神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師父是條舔狗。
所以,你這麼多年都舔哪去了?
江北很想問問,但卻將這些事給壓住了。
他的情緒被顧詩雅的反應給中斷,沉默片刻,重新醞釀起了情緒道:“朱雀前輩。”
“嗯,你說。”顧詩雅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
江北嘴角一抽,這情緒醞釀不起來了,“沒事了。”
神識可見,當這個回答出現了之後,他那舔狗師父終於緩緩長出了一口氣。
“我師父喜歡你,喜歡八十年了。”江北突然道。
顧詩雅:“?”
“嗬嗬……”她有些尷尬地輕笑一聲,“江北啊……這種玩笑就彆開了,並不好笑。”
“朱雀前輩,我和玄武前輩是老相識了,也幾次切磋過,一同和西方的教誨對抗過。”江北認真道。
“他是我師父,我無父無母,進了監獄全靠著我這幾個師父照顧。”
“如果沒有我這幾個師父,可能我早就因為漸凍症躺在了病床上等死了。”
“是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讓我看到了希望,讓我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可能,不惜用上好的藥材為我續命。”
“我江北,是個尊師重道的人。”他的聲音愈發誠懇。
聽到這裡,饒是顧詩雅都忍不住微微點頭。
早年間,在她身上發生過的事……早就讓她不會聽信於某個人的一麵之詞,而道門恰恰又是個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弱肉強食的存在。
但是隻要想想江北做過的事!
而且今天來此的目的,退婚的緣由……顧詩雅還是願意相信江北的話!
說的,讓人動容!
但是邢一夫的麵色可已經變了!
他呆呆的抬頭,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徒兒?
他將老孫頭騎在身下和地磚摩擦的那一幕,此時還曆曆在目!
“朱雀前輩,我怎麼可能用我的師父來開玩笑呢?”江北訕訕地笑道。
“……”
話音落下。
屋內的眾人儘皆沉默。
饒是已經先知道了江北這四師父是個舔狗的事兒,但此時被江北以這種方式給戳破,還是有點讓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