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鮑勃主教,也陪在了教皇身邊一年有餘。
何曾見過教皇動怒?
莫說是他這個“新人”了,就說那四位紅衣主教的老大,比爾主教……他雖然見過教皇動怒。
但卻從來沒有見過教皇憤怒到如此模樣,甚至可以說是失態!
“愚蠢的東西,他怎麼敢讓聖女前往華夏!”
“到底是因為什麼,聖女怎麼可能恢複記憶!怎麼可能叛變!”
“到底是為什麼……”
高台之上,教皇早已經站了起來,來回踱步思索著。
他的嘴裡一直在嘟囔著……雖然聲音不大,但下方的四個紅衣主教因為實力的緣故,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堂堂的北美教會負責人,肯迪斯大主教叛變,教皇還是一副淡然處之的姿態,甚至壓根就沒有怪罪這些天紅衣主教們的不作為。
但一個聖女,而且還隻是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主教實力的聖女叛變,卻是讓教皇如此失態?
高台之上,隨著教皇如此,其威壓也在這一刻不經意間散開。
除了比爾之外,剩下的三位紅衣主教已經覺得呼吸困難,臉色一陣發白。
甚至他們的雙腿都在顫抖著……教皇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以前從未見過,哪怕是這等威壓也從未感受過。
但如今……他們更是深切意識到了教皇的恐怖。
隻覺得,這天要塌了!
“撲通!”
那鮑勃主教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將命不久矣一般,終於再難承受著心裡、肉體上的雙重壓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而唯一還算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的比爾主教,也在此刻又將頭低下了幾分。
隨著這一聲屁股著地的悶響聲傳出。
高台之上,教皇的腳步終於緩緩停了下來,朝著下方看去。
隱藏在白色兜帽陰影之下的麵孔,這一刻也像是陰沉到了極點……
“站起來!”
教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波動,甚至不難聽出其中的輕微顫抖,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畏懼於一些事導致的。
聞聲。
下方的鮑勃主教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那剩下幾位主教也在堅強地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就此也像鮑勃主教一般倒下去。
“嘩啦!”
當鮑勃重新站起身後,教皇的憤怒也像是來到了一個頂點。
他直接將兜帽掀到腦後,露出了他那陰沉似水的麵容。
卻是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東方麵孔!
雙眼瞳孔呈黑色。
這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但皮膚卻白得沒有一絲血絲。
眉眼陰柔,雖然不是西方人,但鼻梁倒也挺翹,嘴唇扁平,光是這個麵相,便是城府極深,極度不好相與的人。
但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此時卻將心中的憤怒清晰地寫在臉上!
幾位紅衣主教,包括剛剛用餘光掃了一眼高台上方教皇的比爾主教,麵色已是凝重無比。
這個時候。
如果教皇先生願意,隨手殺兩個紅衣主教泄憤都是很有可能的。
至於比爾主教自己……這次會不會幸運地成為其中一個?他這次心裡也沒底了。
畢竟他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不過就是教皇身邊的一條狗罷了,但狗和狗也是不同的。
有的狗空有忠心,失去了這一條,還有下一條等著教皇去“收養”。
但他不同,他是一條聰明的狗,會在合適的時候去安慰教皇,侍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