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副本可不在舊人間世界的影響範圍內。”綠先生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自豪。
顧眠曲起手指敲打了幾下木馬的頭,舊人間世界還能影響存在於舊人間中的副本。
但……綠先生卻說顧眠之前進過的一些副本受舊人間影響裂開了。
在得知舊人間的世界觀、還沒進入變形記時顧眠就推理過,他以前進入的副本沒一個來自舊人間。
但如今那些副本卻跟著舊人間一起裂開了。
真是匪夷所思。
顧眠調整一下姿勢倚在木馬上:“一個世界崩潰,可以影響到另一個世界裡的副本嗎?”
綠先生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顧眠,沉默好幾秒後才張開嘴:“果然你不但知道了副本來自多個世界,還分析出哪些副本屬於哪個世界了。”
綠先生這話說的坦蕩,半點都沒有要欺瞞顧眠的意思。
顧眠興致勃勃的看向綠先生:“那麼請問這位綠帽子先生,舊人間世界的崩潰為什麼可以影響到其他世界的副本呢?”
綠先生氣鼓鼓的抬頭,兩隻手抬起來在空中飛舞:“什麼綠帽子先生!叫我綠先生!”
但沒過幾秒他便歇了氣,低下頭開始暗自神傷起來:“其實在很久之前其他人都尊稱我綠大主持人的……”
“那麼請問綠大主持人……”顧眠不厭其煩的開口重複了遍剛才的問題。
綠先生黯淡的眼睛中這才有了點神采,他又如一隻剛下過蛋的母雞一樣挺起胸來:“這個問題就算不用我說你以後也會知道的。”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又加重了篤定的語氣:“你以後一定會知道的。”
但我現在就想知道。顧眠邊想著邊下馬想去抓住綠先生,不料對方早有準備一般猛地向後一跳,整個人便又縮回了草叢裡,隻露出上半張臉顫巍巍的看向這邊:“你要是來抓我我可就跑了啊。”
此時如果有進過“瘋狂猜詞語”副本的玩家在,一定會嘖嘖稱奇,奇道當初那個行為怪異、熱衷於煽風點火的主持人怎麼變成這幅慫樣。
但這裡大概率不會有其他玩家路過。
幾個月前的寒冬凍死了小半玩家,接著跟來的瘟疫讓原本就不富裕的人們雪上加霜,吃的都買不起彆說買藥。
如今瘟疫已經基本消失,地球上的人類也少了一大半,這還是在副本中不會真實死亡的情況下。
見顧眠停下腳步,綠先生才大著膽子把整顆頭露出來:“這次舊人間差點沒了,整個遊戲都會受到影響,你且看著吧十五天之後副本肯定會出現新的變化。”
舊人間副本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顧眠心裡奇怪,如果說整個全球遊戲是由多個世界組成,那麼其中一個世界崩塌雖然會產生不小影響,但也不至於搞的全球副本停運。
就在顧眠思考時,不遠處的過山車已經在軌道上跑完兩輪停了下來。
小紅抱著手裡的綠毛狗,長發狂野的四散,有幾根還搭在了哥哥肩膀上,她原本就醜的臉毫無血色,看起來更醜了。
綠先生下意識看了眼到站的過山車,一眼便看到了座位上張大了嘴的小紅,這是他副本裡的員工。
他怔愣一會,從草叢裡跳出來緊張的跑到自己前員工的跟前晃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雖然不知道他的員工是怎麼上了過山車的,但是綠先生覺得這跟顧眠脫不了乾係,他疑心小紅跟著顧眠後常年受到虐待。
小紅茫然的看向旁邊綠油油的男人,衝他打了個荔枝汽水味的嗝。
她似乎已經忘記麵前麵前這人是誰了。
隻見小紅迅速抬起安全壓杠,捏著狗頭嗖一聲從綠先生身邊飛過竄到顧眠旁邊,然後一屁股坐上了旋轉木馬,跟著馬一起轉起圈圈來,半點沒有被虐待過的自覺。
被吹成背頭的哥哥也抬起安全壓杠,在綠先生悲痛的目光中慢悠悠的向旋轉木馬走去,彆說這發型擱他臉上還挺好看。
待哥哥走到綠先生身邊時,這位大主持人才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等等這個人……”
他才意識到哥哥也是副本產物。
剛才他還以為這個灰發男人隻是個莫名其妙坐上過山車的遊客。
猜到綠先生想要說什麼,顧眠點點:“是個盤子精,從某個會真實死亡的特殊副本裡得到的。”
原本是女神的兄長,但現在便宜了顧眠,雖說顧眠壓根不想占這便宜。
綠先生咀嚼著“盤子精”三個字,總覺得這種稱呼很奇特。
說起女神的那個副本,顧眠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看向不遠處站在過山車旁的綠先生:“你知道二次世界嗎?”
就是因為接觸到圖書館裡的《二次世界》顧眠幾人才被傳送進哥哥那個副本。
如今顧眠知道名字的低維世界隻有“二次世界”和“舊人間”
當然他也進過除這兩個世界的副本,但卻叫不上其他世界的名字。
聽到二次世界時,綠先生有一瞬間的緊張,但接著又放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如此:“當然知道,因為某些原因,二次世界的副本占比是最多的,也就是說二次世界如果崩塌……”
說到這時他停頓了一下:“那影響要比現在厲害得多。”
舊人間崩潰就可以讓全球副本停運,那二次世界崩塌帶來的後果無法想象。
可惜顧眠雖然接觸過幾個疑似二次世界中的副本,卻找不到世界核心。
舊人間的核心是法典,二次世界原先是一本書,現在早不知道變成了什麼。
想到聯華大學地下的牢籠,顧眠再次開口:“聯華大學好像跟二次世界融合了,我們今晚打算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