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爽卻說眼前這個就是那天的大巴車司機。
電視並沒有播報大巴車司機已經找到的新聞,麵前的顯然不是人。
滄月伸手握住車門把,回想起似乎從一開始這個司機就沒什麼表情,就在剛才她通過後視鏡看向那下半張臉時,也是僵硬刻板的半張臉。
一股惡寒籠罩向她的心頭。
得跑!
再繼續留在車裡她們都會死!
她緊緊握住車門把,打算立刻跳車逃跑。
這時她又下意識瞥了眼前麵的後視鏡,發現鏡子裡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快跑!”這次她再也忍不住,高呼一聲後立刻用力掰開車門拉著趙爽猛地跳了下去。
另一邊的可可也同時衝出車子翻滾到地上,後排的兩個男人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對,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分彆打開自己那邊的車門衝出去。
隻是在衝出去的瞬間,二人似乎聽到還在副駕駛上坐著的顧眠說了句什麼。
由於巨大的慣性,滄月衝出車門後整個人在瀝青馬路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手和臉上都是擦傷。
停下來後她沒管劇痛的腳踝,也顧不上被她拉下來的趙爽,隻頭都不回的衝與麵包車前進相反的方向衝刺,一直到車子的聲音消失在耳朵裡才停下回頭看。
隻見她身後的遠處是其他幾個玩家。
可可似乎傷到了腿,正努力想要爬起來,但幾次都沒有成功。
再後麵的兩個男人已經跌跌撞撞的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走起路來踉踉蹌蹌。
而被她拉下車的趙爽一直趴在地上,好像從跳下來後就沒動過。
視線再放遠一點還能看見那輛揚長而去的麵包車的背影,隻見它開著尾燈在漆黑的夜中一路跑遠,最後消失不見。
司機沒有停下。
因為有個人還在車上。
“顧眠沒下來嗎?”滄月環顧四周,反複確認這裡隻有五個人。
她向著麵包車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那邊再也看不見車的影子了。
可可也支起身子想那邊看去:“對,他好像沒下來。”
“不是好像,他就是沒下來,”夏建人放大了音量,儘量讓遠處的滄月聽到他的話,“我們倆往下跳的時候他還在上麵開心的坐著呢,好像還說了句什麼話,王川你聽到沒?我沒聽清楚。”
王川的音量也大了些:“我聽到了,好像是……”
滄月已經一瘸一拐的走向二人:“好像是什麼?”
王川皺著眉:“我也沒聽明白,原話好像是‘陽光出租裡七個司機裡有六個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是理所當然的嗎?
夏建人腳扭了一下,每走一步就疼得慌,他呲牙咧嘴的開口:“聽這話他好像早知道這司機是鬼吧!”
聞言滄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她記得顧眠呆的那個電話亭裡有一張報紙,報紙上有那八個失聯人的照片,其中就包括司機的照片!當時她隻是匆匆掃了一眼,隻是知道上麵有照片而已。
但在電話亭裡待了很長時間的顧眠肯定早把報紙看了個仔細,也就是說他打一開始就認出了這個司機!
滄月無比肯定的道:“對,他早知道司機是鬼!他不久之前還剛看過報紙上大巴車司機的照片。”
“啊?”夏建人原本隻是這麼懷疑,聽滄月這麼說他也有些不敢置信。
早知道司機是鬼還敢上他的車?也不提醒一下,還把他們一群人一起坑了。
知道司機是鬼還那麼開心的座上副駕駛,夏建人和王川的腦袋有些懵,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跳車時撞倒了頭還是因為顧眠的舉動太有衝擊性。
王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突然有點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通緝榜上了。”
這完全就是一個神經病,活著對誰都有危險。
指不定擱哪天爆炸就把旁邊活著的東西都炸死了,還連帶著副本一起完蛋。
可可已經掙紮著站起來,還去扶了趴在地上的趙爽,一邊扶人一邊裝模作樣的詢問:“那那個顧眠不會有危險吧?”
夏建人砸了砸自己得腰:“還有危險呢?他可是跟著鬼跑了!恐怕命都沒了,還有危險呢……”
王川疑惑地開口:“但我總覺得他不是魯莽的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就像他一開始就脫隊去找電話亭,咱們都以為他會出事,最後不還是好好的嗎?”
夏建人並不認同王川的話:“把握?一個大活人能把握鬼?人死了說不定還有機會變成鬼當場和殺死自己的鬼打一架,活人彆想。雖然……雖然玩家也有特殊物品能用,但都是用來逃跑的,你見有誰能掏出把槍來把鬼腦袋上崩個窟窿的?顧眠現在跟著鬼走了,我猜他不是死就是在想辦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