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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去啊?”沈天韻坐在肖堯的床上,呈鴨子坐狀。.
“上同學家玩去。”肖堯把長褲往自己腿上套。
“哪個同學啊?”沈天韻繼續查戶口。
“嗨,小熊。”肖堯隨口道。
“哄小孩呢,啊?”沈天韻道:“去找小熊你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撥你那兩撮毛?”
“不是……”肖堯“嘖”了一聲:“大人有正經事,小孩子彆亂打聽。”
“你完了我跟你說,”沈天韻用手指著肖堯:“我要告訴我媽。”
“快去告訴,快。”肖堯穿著運動鞋,心裡想,她最好真的會在乎,再在乎一些。
“老肖你這是要造反啊?老肖你回來,你給我說清楚!”
“彆嚷嚷,小點聲,奶奶在呢。”肖堯轉過頭,用力把食指在嘴唇上杵著:“我真有正經事。”
此時已入盛夏,又是下午2點左右,明晃晃的陽光毒辣地吞噬著大地。
知了聒噪的叫聲,身上傳來的汗臭,以及柏油馬路被曬化散發出的味道,這無一不令人煩躁不堪。
幸好,由於鬱璐穎在家吹空調的緣故,肖堯的周身仍然包裹著一層無理的涼意,這讓他感覺……好多了。
路過舊商品街的時候,肖堯在一家標著“清倉處理,最後三天”的毛絨玩具店前麵停下了腳步。
尼瑪上個月你就說最後三天了啊……
去鬱璐穎家裡玩,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回憶了。
他還能記得,每次和鬱璐穎一起回去,她都會在這家玩具店淘弄半天。
“你幾歲了啊,居然喜歡娃娃,鬱三歲。”那時候,肖堯總是這樣嘲笑她。
“要你管啊。”鬱璐穎也總是一邊這麼回答著,一邊聚精會神地扳著抓娃娃機上的搖杆。
肖堯一次也沒抓到過,鬱璐穎卻是此中高手。
高到什麼程度呢?後來她再來抓娃娃的時候,老板都會送她一個娃娃然後求她走。
“簡直是作弊一樣的技能啊……”肖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摸出兜裡最後一個鋼鏰。
偉大的共生之神,賜予我你的力量,啊不,賜予我她的力量吧!
一切都隨著身體的感覺來,這樣,這樣,好,就是現在,走你!
肖堯聽到了重物落下的聲音,推開了擋板,把那個歪瓜裂棗的哆啦a夢捧在手裡。
咱就是說啊,這會不會也忒難看了一點?
準備好上門禮物的肖堯不再拖延,徑直來到了鬱璐穎家門下。
那扇他凝望了很多次的木門虛掩著,肖堯推開它,徑直上了樓。
木梯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空氣裡彌漫著舊魔都生活的氣味。
時光在此處,好像從來都沒有前進過。
肖堯推開了另一扇虛掩著的門,撲麵的涼氣讓他如同哮喘病人一般,大口吸了幾口。
“是你啊——”鬱璐穎放下掃帚,拍著自己的胸脯:“嚇死我了,你怎麼都不敲門啊!”
“不好意思。”肖堯剛才確實感同身受了那種“被嚇了一跳”的感覺:“看,我給你抓了一個哆啦a夢。”
鬱璐穎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接過了它:“這個也太醜了。”
一麵說著,一麵轉身墊起腳,把這個劣質的毛絨玩偶端端正正地擺在五鬥櫥的頂端。
她摸了摸哆啦a夢滾圓的頭,趁肖堯不注意,偷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