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璐穎平時雖然性子冷了些,不過講話帶上魔都口音時,還是多少帶些吳儂軟語的嗲味。相比而言,沈婕……
不行!不能再在這麼近的距離胡思亂想了。
“哎,你今天心情不錯啊,是因為你媽出遠門了嗎?”肖堯把兩隻手掌疊起來放在後腦勺上:“是說,南棒國有什麼聖可朝的,朝聖不得去耶路撒冷羅馬啥的嗎?”
“近啊,方便呀,南棒國也有切頭山這種殉道聖地,再說她也是順帶去購物吧,”鬱璐穎看到路邊有個賣桃的老奶奶,便自顧走了上去:“羅馬和耶路撒冷,初三暑假媽媽就帶我去過了。”.
“還是有錢。”
“我看,心情不錯的人是你才對吧?”鬱璐穎蹲在地攤前,認真挑揀著又大又飽滿的水蜜桃:“昨天玩得很嗨啊,又是喝那麼多酒,又是跟你們家沈婕摟摟抱抱,又跟誰打起來了,挨了一巴掌?我給你打電話還關機?你自己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你給我打電話了?我那後來沒電了。哎你怎麼天天吃桃,我都吃膩了。”
“我就愛吃桃兒~”
肖堯忍不住瞟了一眼少女蹲下後,後背不小心露出的那塊肉。
反正周圍也沒人,該不該提醒她呢?
“昨天的事兒,你聽我解釋,我正要跟你說呢。”沒忍住,又瞟了一眼。
“你說唄,我等到現在了——不用找了,這麼熱天奶奶您也不容易,”少女開心地提著一塑料袋桃子站起身來:“又是什麼超自然的現象了?”
“事情是這樣的,”倆人拐進了一條長長的弄堂:“昨天不是沈婕她同學過生日嘛,我陪他們去吃飯,唱歌……”
肖堯講到了那場瘋狂的國王遊戲時,少女俊俏的小臉皺成了一團:“現在的中學生都玩這麼開的嗎?”
“也不是啦,沈婕說……”
“一個人交的朋友圈子,就像一麵鏡子,可以映照出她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此時,他們已經穿過了那條弄堂,到達了舊商品街。鬱璐穎看上一個okitty的抱枕,摟在懷裡揉搓著:“阿姨,這個多少錢?”
肖堯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反駁她對沈婕的惡意揣度。
“你碰到了周琦,為什麼不報告警察?”聽肖堯講完他出去上廁所後的奇遇,鬱璐穎伸出小拳頭咂了咂自己的嘴。
“開玩笑,你覺得人民鬼話會信我的這種警察?肯定是把我叉出去。”
“那你覺得我就該信你這種穿鏡子的鬼話?”
“你會。”肖堯說。
鬱璐穎從褲兜裡摸出一支水筆,在自己的掌心裡畫下了那個圖案。
分規,卷尺,眼睛,還有“g”。
“是這樣子的圖案嗎?”少女問。
“應該……大差不差吧。”肖堯鑒定道。
“這是共濟會的標誌。”鬱璐穎道。
“共濟會?總覺得在哪兒聽到過,和你們教會有關係對吧……?”
“沒什麼正麵的聯係,而且不是什麼好人。”鬱璐穎道:“舅舅對這些事情都比較有研究,得讓他知道這件事。”
“我也是這個意思,”肖堯點頭道:“我們現在就去問吧?”
“他早上做完彌撒就跟我媽一起去朝聖了,他是那個團的領隊司鐸好不好。”少女拿起自己的翻蓋手機,上麵有著一個兔子吊墜:“不管怎麼說,周琦也是我們班上的同學,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
“我也是這個意思。”肖堯隨口附和道。
“要不,你現在就帶我去你昨天那個錢櫃看看?”鬱璐穎想了想,又把手機放下了。
“好啊——還是不要了,我不能讓你置身在危險裡,”肖堯一本正經地挺了挺背:“我也不能讓我自己置身在危險裡,因為那同樣是把你置身在危險裡。”
“你念繞口令呢?”鬱璐穎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膽子小就說膽子小,不丟人,啊。”
夜幕,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