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呢?”沈婕開門見山地問道:“她在你旁邊嗎?”
肖堯明顯停頓了一下,說道:“在的——我倆在馬迭爾咖啡館刷題呢,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沈婕問肖堯。
“我今天做了一張數學一張物理,數學73,物理71。”肖堯告訴沈婕。
“這麼快?”沈婕有些狐疑地說:“進步神速啊——你不上個禮拜才都剛60嗎?”
“我是真的很聰明。”肖堯自吹自擂道。
“怕不是共生又開始恢複了吧?”沈婕冷笑道。
“哎,那也有可能,”肖堯順著她的話頭說道:“那豈不是說明,你,你更,更……”
“關特。”沈婕冷冷地說。
“好好好。”肖堯說。
“跟伱說個事,”沈婕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中還是忍不住有點喜滋滋的:“我那個,來了。”
“……”
“……”
“肖堯?你聽得見嗎?”
“啊?聽見什麼?剛才信號好像不太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肯定是錯覺,沈婕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失落,又夾雜著一丟丟喜悅。
“我那個來了。”沈婕又重複了一遍。
“我早就說了,你不會生什麼病的,”肖堯語重心長道:“就說你是壓力太大,心理焦慮,晚上沒睡好……”
“閉嘴,彆屁話多。”雖然對方並看不到,沈婕的臉上還是下意識地繃緊了自己的笑意:“好了,沒彆的事情,我打電話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你們倆玩吧,我掛了。回去再給我打。”
說完這番話,沈婕有點後悔說最後的那一句“回去再給我打”——搞得自己很想跟他打一樣。
“什麼叫我倆玩吧,我倆沒在玩——等一下,”肖堯攔住了她:“傻妹要跟你講。”
“喂?”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刺啦”的聲音,換了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孩聲音:“喂,姐姐。”
“傻妹!”沈婕立刻換上一副比剛才熱情得多的語氣。
自從自己回家以後,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通話——雖然時不時都有qq上的聯絡,但是聽到彼此的聲音還是第一次。
“姐姐,我就是想親口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寄的禮物。”鬱璐穎如是說。
“傻妹,”沈婕溫柔地說:“不是qq裡都謝過了嗎,還特意再說一次?”
“本來也想給你打個電話了,”鬱璐穎說:“姐,你彆再給我買東西了——我心裡多過意不去啊,我那點零花錢也不夠買回禮的。”
“誰說要你回禮了?”沈婕溫和地說:“給你買,你就收著,好用不好用你都跟我說——記得彆瞎花錢買什麼回禮,你買了我也不收。”
“姐姐啊,這就是你不對了,”鬱璐穎抱怨道:“壓力都到我這邊來了。”
“是一家人就彆說兩家話。”沈婕輕描淡寫道:“那你們倆學習吧,我就先掛了。”
“姐姐,你的禁足期是不是快結束了?”鬱璐穎問道。
“算著時間,是沒幾天了,想姐姐啦?”沈婕笑嘻嘻道。
“想啊,”鬱璐穎理所當然道:“等你出來,讓我請一頓,哪怕就一頓也好。”
“行行行,都依傻妹,”沈婕笑道:“你倆那邊什麼聲音那麼吵啊?”
“電視的聲音唄,亞洲杯足球比賽。”鬱璐穎說。
又是亞洲杯。
“那他還有心思學習啊?”沈婕笑道:“你是出來陪他看球呢吧。”
“嘿嘿(▽),”鬱璐穎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勞逸結合嘛,看他下午考得好,所以……”
“看來我是不用擔心他留級了,你是真厲害,”沈婕口頭褒獎道:“行啦,你們玩吧,我先掛了。”
“彆掛,”鬱璐穎說:“肖堯還要跟你說話。”
什麼事啊,就不能回去再說嗎?
“喂,老婆,”又是一陣“刺啦”的聲音:“你具體哪天能出來啊?”
“我明天問問他們再告訴你們。”沈婕說。
聽到肖堯當鬱璐穎的麵喊她老婆,沈婕有些意外,又有些滿意。
不過她嘴上卻壓低聲音說道:“怎麼回事啊,不是跟你說了,不方便接電話的時候,就不要一直說嗎?人家還坐在旁邊呢,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啊?”
“沒有沒有,傻妹剛說她媽催她回去了。”肖堯向沈婕解釋道,然後沈婕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姐姐,我先走了啊,過兩天見”。
“哎,好,過兩天見!”沈婕大聲回答道。
又等了十幾秒鐘,聽聲音估摸著鬱璐穎真的已經走了,肖堯又在電話那頭開始“喂”了起來,沈婕才開口道:“在呢在呢。”
說著,她又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怎麼回事啊,就是因為你一直抱著我的電話不放,人家傻妹才走的。”
話說到這裡,沈婕才突然想起來:怎麼你也開始跟著我喊“傻妹”了呢?還那麼嫻熟自然?
列位看官和沈婕一樣,都有所不知——其實鬱璐穎是真的著急要走,因為她媽媽喊她回去有要事相談,具體是什麼要事,
肖堯本想實話實說“真的是她家裡有事,她媽媽叫她今天早點回去”,結果說出口的卻是:“那又怎麼啦?你是正宮你優先。”
沈婕嘴上說“我跟你說你這樣是不行的”,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受用。
“老婆,我們都多久沒見麵了,我真的好想你,哪怕從遠處看看你也好。”肖堯的聲音雖然有些甜到發膩,卻又帶著些許的憂傷與惆悵,這讓沈婕傾向於相信他的真誠。
“我也很想你。”沈婕柔聲回答道。
老朋友的到來讓她的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放下了這一周以來對自己身體健康的憂慮,心情好了,自然也就不介意陪肖堯說一會兒知心的體己話。
“你還沒跟我說呢,你今天一天都乾嘛了?”沈婕說:“消息都沒幾條——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消息都越來越少了呢?”
“哎,”肖堯歎了一口氣:“消息多了吧,嫌我黏,嫌我煩,消息少了吧,又說我不愛你了。孔夫子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唯女子與……”
“說呀,說下去。”沈婕笑眯眯道。
“咳,咳,我今天也沒乾什麼,今天不禮拜天嗎?上午陪鬱璐穎去堂裡參加主日彌撒啦,然後也沒上課,也沒去練級,中午飯我跟傻妹在外麵吃的——哦對了,今天釋慧那個大和尚也來堂裡了,”
“和尚也來參加彌撒?”沈婕好奇地問道。
“不是,他是來找我舅——來找鬱神父的,”肖堯說:“不出意外的話,十有八九,是來討論我前些天從周琦那裡挖出來的情報的。”
“是啊,那件事情確實很讓人不安。”沈婕滿懷憂慮地看了一眼房間中的大鏡子,歎了口氣道:“希望大人們能早點有進展。”
“下午就跟她在馬迭爾咖啡館刷了兩張卷子,這個你知道的呀,晚上——晚上是在她家吃的,她媽媽燒的。”
“怎麼又去人家家裡吃飯啊?”沈婕埋怨道。
“然後晚上到馬迭爾繼續刷卷子,結果有球賽就開始看起來了,”肖堯無視了沈婕的話,自顧說下去:“再然後,你的電話就打來了——彙報完畢。”
“個小破球有什麼好看的啊,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愛看得不得了。”沈婕隨口吐槽道。
“是,沒什麼好看的。”肖堯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老婆,你現在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胖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