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沈婕也站了起來:“在這裡?”
然後被肖堯扯著褲腿坐下了。
沈婕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安地將兩手放在膝蓋上,朝周圍張望了一番。
“其實自從你上次回家以後,我就一直想給你存個驚喜來著,”肖堯解釋道:“我想自己存一筆稿費,不花你的錢,給你挑個戒指,再準備一些煙花,找一個天氣好的晚上,把你帶到我奶奶家附近那個草地上,就是有秋千那個,咱們常去的。
“然後我彈吉他,給你唱一首歌,歌唱完了吧,煙花也正好放出來,反正就挺俗套的吧,因為我感覺我都沒怎麼好好追過伱,我,嗐,我都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了,反正我覺得你值得我這麼對你,我相信你不會跟那個女的一樣,澆我一頭洗腳水。”
沈婕看著肖堯語無倫次的樣子,又想起上次兩個人一起在t大,那個在女生宿舍樓下彈琴唱歌的男生被淋了一頭水的情形,不禁莞爾:“是啊,都沒怎麼被你好好追過,就開始倒貼了,可虧了。”
肖堯繼續顧自說下去:“但是我還沒有存夠錢買首飾,也沒有錢買煙花,吉他也沒帶在身邊,我就拿自己的錢給你買了這個小盒子。這個戒指是未來的你給我的,說讓我拿去變賣換錢的,她給了我一大堆,這枚戒指是我最喜歡的。”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首飾盒。
小盒子緩緩打開,揭示出一枚令人驚歎的鉑金戒指。戒指的設計簡約而典雅,一看就很適合沈婕的品味。
這枚戒指由上等的鉑金製成,金屬的光澤散發著微妙的銀白色,戒指的表麵精細而光滑,仿佛一層柔和的光暈籠罩其上,給人一種神秘而溫暖的感覺。
戒指的主體是一個精致的十字架造型,由鉑金細線構成,展現出精湛的工藝和細膩的雕刻。十字架的每一根線條都顯得纖細而均勻,頂端裝飾著一顆小小的鑽石,熠熠生輝,為整個戒指增添了一抹閃耀的光芒。
“我還找人在戒指的內側刻了這行字,你看,”肖堯給沈婕看戒指內側的那行“2004.5.18”的小字:“這是我們倆第一天認識的日子。”
“哇哦。”沈婕說。
肖堯輕輕地將戒指取出,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溫柔與愛意,他靜靜地低舉著這枚戒指:“我知道,這不能算是我送你戒指,這就是借花獻佛,不,物歸原主罷了,是不是挺不要臉的?”
少年輕笑了一聲:“但我還是想把它送給你,親手給你戴上,我……我在賓……在房間裡的時候就想拿出來給你,可總覺得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我還是想在人多的地方,在公開的場合給到你,也算是一種儀式感吧。雖然這次沒有吉他,沒有草地,沒有煙花和鮮花,什麼都沒有,但是至少我的心意是真的,彆的東西,當我欠你的,以後時機成熟了,會都補上。
“沈婕,我喜歡你,我愛你。”肖堯深情款款地當麵告白道。
“我呸,”沈婕小聲地說:“知道不要臉你還這麼乾,你就這麼純粹空手套白狼啊?”
肖堯抬頭看了看沈婕的臉,見對方麵帶桃花,嘴角隱藏著笑意,遂放心了下來。
“而且怎麼隻有我的,你自己的呢?”沈婕揶揄道:“你打得一手好算盤,隻拿戒指困住我,讓我自己守戒,你還是自由身對吧?”
“呃,”肖堯感覺自己單膝跪得有些久,忍不住輕輕晃了晃:“這不是……”
沈婕向他伸出了右手,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換成了左手。
這時,身邊吃燒烤的群眾也終於漸漸注意到了這邊的不尋常,一些人開始起哄、歡呼、吹口哨,鼓掌起來。
肖堯拉住了沈婕的左手,手指觸碰到她的柔軟肌膚,他輕輕地將戒指套在沈婕的中指上。然而,戒指的尺寸似乎小了一圈,無法完全適應她的中指。
肖堯有些尷尬地皺了皺眉,但他並沒有放開手,而是輕輕地扭動戒指,試圖讓它更好地適應沈婕的手指。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戒指的尺寸依然不夠合適,最終,少年隻得尷尬地將戒指改戴在了沈婕的無名指上。
在這個過程中,沈婕隻是靜靜地,用帶著默許的目光看著他。當戒指最終被戴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時,少女的臉上飛過了一片緋紅。.
二人緊緊握著彼此的手,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周圍起哄的聲音也漸漸遠去了,隻有彼此之間流淌著的,那些真摯而濃烈的愛意。
沈婕把肖堯拉了起來,閉上眼睛,側過臉。
“怎麼回事嘛,我隻是想吃個燒烤而已,弄到最後落荒而逃,”走進賓館房間的時候,沈婕一邊大聲地說,一邊踢掉了腳上的aj:“又弄得這麼高調,明天又傳到我爸爸的耳朵裡怎麼辦?”
肖堯沒有說話,他是真的累壞了。
沈婕坐在床沿,隨手把右腳的襪子給撕了下來。
少年下意識地摁住了她的胳膊,少女抬頭道:“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吧?做人要識相。”
肖堯放開了手。
沈婕脫下了另一隻襪子,團成一團,放在肖堯的手心裡:“去,給我洗了,還有內衣內褲。”
少女一邊說著,一邊又想起了什麼,一晃一晃地朝著衛浴走去,準備衝一下腳。
“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下人。”肖堯抱著那雙小襪子,癱在床上,一動也沒動。
“區區一個贅婿,”沈婕笑罵道:“快給老娘去乾活!”
“你已經不是大小姐了,虎落平陽了,”肖堯氣若遊絲地說:“以後不要叫沈婕了,要叫肖婕。”
“他媽的難聽死了。”沈婕說。
大凶兆從天而降,蓋在了肖堯的臉上,少年也懶得去挪開它,直接發出了半真半假的鼾聲。
第二天,肖堯還是錯過了早餐時間。
“啊啊啊,就差一分鐘啊,一分鐘!”肖堯抬頭看了看時鐘,上麵正指著10點01分。
“瞧你這點出息,不就是個酒店早餐嗎?”沈婕撇嘴道:“吃不到就吃不到了。”
“可是我餓啊。”肖堯說。
更重要的是,填飽肚子是要花錢的。
倆人再次回到酒店房間門口時,一位身穿聖方濟各中學夏季運動校服的少女已經站在那裡等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