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行者!
內院的大木樓在熊熊燃燒,烈火將夜空照的一片通紅。
院子裡到處都是救火的禁軍,並且就跟程一飛猜測的一樣,血羽禁軍封鎖了整片區域,連同隔壁的教坊司都被包圍了。
“呼~真狠啊,連自己親爹都一把火燒了……”
程一飛躲在外院的閣樓中窺視,一刻鐘前來了幾十名黑衣高手,不僅把喪屍和客人們都給殺了,甚至連穿紫袍的大官都沒放過。
最後一把火將整棟樓給燒了,當然也包括了屍變的太上皇。
“飛總!這要是皇上派來的人,問題可就嚴重了……”
小喇叭蹲在後方說道“至少說明皇上知道屍毒的存在,毀屍滅跡既是為了防止擴散,也是在隱瞞其中的秘密,但你最後看清楚了嗎,太上皇到底是如何感染的?”
“反正不是刺客乾的,否則她沒必要補一劍……”
程一飛輕輕搖頭道“太上皇在遇刺前就感染了,隻是在潛伏期內才沒有屍變,所以他一定接觸了初級感染源,而不是被咬了或被抓傷了,不然他挺不過半小時!”
小喇叭驚訝道“初級感染源,那不就是泡了水的毒晶麼?”
“這裡不可能有毒晶,但有可能揭開屍毒的秘密,走吧……”
程一飛擺擺手就跟他分頭離開,大院外已經來了四輛皇家馬車,大批侍衛明火執仗的衝入青樓,而賓客和藝伎們也早被軟禁了。
但程一飛等的就是這個時刻,太上皇死了太子很可能會來。
“樓中人等儘數出來,違抗者格殺勿論……”
一水的紅衣侍衛衝入了大堂,他們一看就是皇帝的近衛軍,通通穿著紅底繡金的麒麟服,連血羽禁軍都被擋在了樓外。
“官爺!奴家是這外院的管事,花娘……”
老鴇惶恐的領著姑娘們下樓了,戴著麵紗的田小北也緊隨其後,她隻是頭上被刺客敲了一個包,醒過來以後就趁亂躲進了外院。
程一飛同樣隨著人群走了下來,而莫離和兩名舞姬也緊隨著他。
“搜!”
為首的白衣近衛大手一揮,上百名近衛立即兵分三路,挨個搜索樓中的每間包房,連姑娘們的被褥都撕開查。
“殿下!”
門外的侍衛們忽然分開行禮,隻見三名身著緋紅蟒袍的皇子,神情嚴峻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不知是不是太子,三十出頭相貌忠厚且大氣。
第二名皇子跟他年歲相仿,但是儀表堂堂且氣質不俗,最後的年輕人壯碩的像個武夫,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六皇子了。
‘奶奶的!該怎麼向他領任務呢……’
程一飛背著雙手暗自的苦惱,他們總不能直接上去找太子,說你把遊戲任務發送給我吧,太子恐怕會把他們當成瘋子。
“楠兒姑娘何在,出,咳咳咳……”
為首的皇子話未說完便捂嘴猛咳,誰曾想他居然咳出了一大口血,鮮血直接從指縫之中滲了出來,驚的他兩個兄弟急忙扶住他。
“殿下!奴家在此,您快請坐……”
田小北很機靈的搬來一張椅子,扶著皇子坐下的同時掏出手帕,滿眼心疼的幫他擦拭嘴上的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有一腿。
田小北也確實有當花魁的資本,樣貌身材和各種才藝都高人一籌。
此時她一身潔白如雪的輕紗衣,戴著白麵紗隻露出一雙大眼睛,屬實有種脫塵出俗的仙女味道。
“二虎兄弟,咳嗽的便是太子殿下吧……”
程一飛戳了戳身邊的禁軍探子,收了他銀票的劉二虎有問必答,不過卻說體弱多病的是二皇子。
儀表堂堂的是三皇子,膀大腰圓的是六皇子,而大太子壓根就沒出現。
“好啦!楠兒姑娘……”
二皇子麵色蒼白的直起身,打量著田小北問道“聽聞幾位重臣在你的房中飲宴,為何他們皆被一把火燒沒了,而你一介女流卻毫發無損呢?”
田小北知道這話絕不能答錯,皇家顯然要隱瞞太上皇的死。
“回殿下的話,奴家嗅覺靈敏,嗅到了一些糊味……”
田小北怯生生的說道“奴家怕掃了諸位大人的興,又怕哪個不長眼的打翻了火燭,便借口內急下樓去查看,結果發現茶水房走了水,便跑出來叫人去滅火了!”
三皇子追問道“究竟是走水還是縱火,本王可聽說有歹人作祟?”
“小女子不知,當時跑的急摔暈了,頭上撞了個血包呢……”
田小北可憐兮兮的低下頭,露出頭上的腫包給他們看,她編瞎話的本事乃是程一飛親傳,絕不會在細節上讓人抓住把柄。
“殿下!後堂有一人被綁了……”
兩名近衛忽然快步走出了後堂,抬著一個五花大綁並塞住嘴的人,正是被程一飛打暈的內院大茶壺。
“李……”
莫離下意識的抬起頭想喊叫,可身邊的舞姬卻掐了她一把,她才惶恐的閉上嘴縮回腦袋,沒敢叫破她們隊友的名字。
“二虎兄弟,升官的機會來了……”
程一飛又戳了戳禁軍的探子,劉二虎立即興奮的排眾而出,猛然跪到大堂中央麵朝眾皇子。
“卑職血羽軍左營,七品巡檢劉二虎,叩見諸位殿下……”
劉二虎伏地喊道“此人乃是複明會反賊,讓卑職查獲了手銃一杆,賊贓三百餘兩,以及罪證一雙,但未等卑職嚴刑拷問,內院便蹊蹺的燃起大火,恐其同黨所為!”
“唔唔唔……”
大茶壺一聽此話就急眼了,跟條大鯰魚似的拚命扭動,但近衛卻啪啪給了他倆嘴巴,還把堵嘴的布團用力塞了塞。
三皇子驚疑道“你是如何查獲此賊的,罪證一一呈上來!”
“是!”
劉二虎急忙從懷中掏出布包,打開後有程一飛用過的手銃,以及十多張皺巴巴的銀票,還有一雙滂臭的布襪子。
“殿下!此賊乃是內院大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