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積雪尚未融化又飄起了雪片。
百姓們都說今年出奇的寒冷,沈輝也說極寒、饑荒、瘟疫、戰爭,這是一套標準的江山滅亡流程。
「不要睡著了,摔下去你小命就沒了……」
程一飛開著天眼在郊外摸黑騎行,柳王妃不會騎馬又瘦的像根排骨,隻能裹著狐裘緊緊貼在他的身後。
程一飛夜行就是為了打個時間差,否則天一亮就有人在津門伏擊他,而走投無路的柳王妃也說了實話……
白玉棺是前朝秘密研製的生化武器,在滅國之前想利用屍人扭轉戰局。
可剛把死士封入玉棺就亡國了,實驗者們隻好封了墓室再撤離,而柳家先祖就是實驗者的主官。
一百多年以後的柳家窮困潦倒,僅存的兄弟倆就想掘墓換富貴。
兄弟倆按記載找到了三顆金丹,金丹中封有可以控屍的黑甲蟲,然後就用祖傳的無事牌開了棺。
沒想到裡麵真有一頭不腐屍王,情急之下兩人一邊逃一邊引屍。
引的屍王跌入一座天坑才算完,但大哥被孟家當盜墓賊給抓了,隻能謊稱上山采藥發現了古墓。
最後覬覦玉棺的孟家多人感染,為了泄憤就燒死了柳大郎一家,還搜出了最大的一顆蟲母金丹。
多年後柳家人出了進士和王妃,可他們伯母卻是柳紅坊的暗娼。
柳家千方百計的遮掩這樁醜事,不是二皇子造反也沒人敢透露,這就導致太上皇都沒查出真相。
程一飛找了間破廟暫時休整,兩人一騎累的戰馬快要拉缸,幸虧還帶了一匹馬過來替換。
「暖袋裡有薑湯和包子,想撒尿趕緊撒……」
程一飛跳下馬把柳王妃抱進屋,她上半身不冷可雙腿卻凍僵了,程一飛便在牆角點了一堆篝火,將羊毛大氅扔給她才出門放水。
冷尿餓屁是人無法控製的本能,可等他回來時柳王妃卻沒挪窩。
「你扭扭捏捏的,不會在幻想老二打回來,封你做皇後吧……」
程一飛把兩匹馬也牽進來烤火,柳王妃坐著樹樁用樹杈烤包子,還把他脫下的大氅也蓋在腿上。
「天家自古無親情,我從未抱過一絲幻想……」
柳王妃抬眼傲然道:「上等千金不做下等之事,即使落難也得注重儀態,更何況我又不是你妻妾,縱然憋死也不會寬衣解帶!」
「切~其實你早就知道,你爹和你哥被殺頭了,知情者就剩下你了……」
程一飛蹲到了火堆前,譏誚道:「可你娘也是親曆者,出城前我特意去審問她了,發現她和你妹子又黑又土,原來你是大火中的幸存者,你生母是柳紅坊的……暗娼!」
「……」
柳王妃的呼吸猛然地一滯,舉著樹杈的手都狂顫起來,這個時代的出身極為重要,做了暗娼也會被打入賤籍。
「嘖嘖~」
程一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戲謔道:「一個人越缺什麼,她就越在乎什麼,我說的對麼,小娼婦?」
「對!我就娼婦之後……」
柳王妃顫抖著流下兩行淚,哽咽道:「可……可你又是什麼好人,你曾祖是邪相許光啟,你是反賊之後!」
「我家是搞政變了,但誰敢說我家是賤戶……」
程一飛不屑道:「大總管乃至文武百官,提到我曾祖也得尊稱一聲相爺,而你娘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老二知道了會一刀宰了你,你也配跟我相提並論,跪下磕頭!」
「嗚~~~」
柳王妃一下跪到地上破防了,哭求道:「求您開恩不要說出去,我兒是正經的天家血脈,求您給他留條活路吧!
」
「哼~終於老實啦,你兒子唯一的活路,就是等他爹打回來……」
程一飛起身不屑的問道:「你隱瞞了一條最關鍵的信息,如果沒有控屍術的操控,你爹他們早就死在古墓了,控屍術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們是不是送給二皇子了!」
「給了!但趕屍術是殘本,操控不了屍王多久……」
柳王妃仰起頭泣聲道:「操控屍人一次也不過數十頭,控屍的法器和法門也很難煉製,王爺便悄悄進獻給了先帝,但先帝鑽研多年也無大用!」
"怪不得他們在西北按兵不動,恐怕是在製造屍人大軍……"
程一飛心知就算是上千頭喪屍,撒到戰場上也是很恐怖的存在,直接就能讓將士們的膽氣崩潰。
「小娼婦!不要跟我裝大家閨秀,滾去加點柴火來……」
程一飛推開她的頭坐到木樁上,柳王妃淒苦的起身去抱來木柴,可添了幾根又突然跪到他麵前。
「爺!奴家知道趕屍術的原本在哪,但您得兌現承諾呀……」
柳王妃泣聲道:「養父怕我做了王妃翻臉,便把我的身世記在了原本上,隻要您答應抄錄完就銷毀,我就帶您去把原本找出來,我隻想洗脫娼婦之女的汙名啊!」
「嗡嗡~~~」
程一飛的左腕忽然震動了起來,他早料到主線npc的女人有貨,便笑著坐到木樁上拉起了袖子——
『趕屍秘術一:當柳青彥的麵銷毀《控屍秘術》原本,完成後可獲得《趕屍秘術》上冊作為獎勵』
"小,隱藏任務還給我分上下……"
程一飛心知柳王妃精明又狡猾,便冷笑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爹拿到了控屍術上半冊,下半冊在屍王的身上吧,你是想讓我下天坑去拿嗎?」
「不必!奴家有法子把屍王引上來……」
柳王妃急忙說道:「我爹抄錄上冊時故意缺了兩頁,您學全了便能短暫壓製屍王,滅掉它自然可以拿到下冊,但……您得給奴家一個保障呀!」
「哼~這是你的落籍文書,以及老二造反前的休書……」
程一飛從懷中掏出幾份文書,說道:「宗人府已經登記蓋章了,你家人也轉過去了,還有一張外宅的房契,以及你丫鬟們的賣身契,夠不夠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