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亮……
皇宮外的千步廊早已人頭攢動,距離大年三十也就剩下四天了,今日上朝就是年終盤點的時刻,再回衙門開開會就該放年假了。
不過金麟衛謀反又炸了後宮門,消息在半夜就震撼了整座京城。
沈輝作為指揮使也一早就來了,可誰都知道他隻是名義上的官,金麟衛的核心層他根本進不去。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城門樓上時,皇宮的正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守門的人果然變成了血羽禁軍,等文武百官議論紛紛的進了宮,所有金麟衛都被禁軍給替換了,還見到了本該告老還鄉的廠公。
「諸位大人,久違啦……」
廠公笑盈盈的等在內城門廊下,他一笑眾官就知道屁事也沒有,各個都熟絡的上前跟他攀談起來。
「唉~鄭太妃老糊塗啦,偏要擁立大皇子做太上皇……」
廠公歎氣道:「她攛掇一幫混小子商議時,意外引燃了年節的大禮花,將後宮門炸了個洞,還傷了路過的十三爺,禁軍以為金麟衛要造反,衝進去就是一通亂箭啊!」
「……」
文武百官聞言各個都不吱聲了,造反說成意外自然是為了名聲,否則大皇子造反就是打太後的臉。
「對了!皇上命咱家出宮造新幣,諸公瞧瞧如何……」
廠公招手讓人抬來兩隻大箱子,打開以後是一大一小兩種硬幣,由太監們給眾官每人發了四個。
大的是淡金色的鋁製硬幣,正麵是個威武霸氣的龍頭,反麵則是祥雲紋加繁體字——壹兩!大華雷火銀造幣廠。
小硬幣是罕見的玫瑰金色,正麵的龍頭變成了牡丹花,麵值也從壹兩變成了一百文。
「喲~這是要拿雷火銀頂替銅錢啊……」
眾官員驚訝的翻看著兩種硬幣,但有人卻不解的問道:「市麵上雷火銀都炒上天了,為何金色的才值一兩銀子,又為何不是大順造幣廠?」
「煉銀廠是娘娘的私產,自然不能叫大順啦……」
廠公笑著解釋道:「娘娘說雷火銀價虛高,為了防止女乾商囤積抬價,就以咱大順龍幣為基準價,諸位手上的龍幣是娘娘送的祝福,提前祝大家新年吉祥,龍馬精神!」
「多謝娘娘恩賞,哈哈哈……」
眾官員喜氣洋洋的把玩著硬幣,殊不知這是程一飛搞出的噱頭,先把他們的金銀都換成鋁合金,再讓他們覺得「大華」就是財神。
到時候把大華廠變成大華國,很多人就會在潛意識中接受。
「各位大人!本駙馬明日迎娶公主,賞臉來杯喝酒啊……」
程一飛從人群的後方走了過來,領著幾個太監挨個給人發喜帖,當時先帝定的就是大年二十五,他推遲了幾天倒也不算太突兀。
「恭喜恭喜!咱們明日一定到……」
眾官員有說有笑的走向大殿,不過腳步都不自覺的加快了,等文武百官排著隊進殿張望。
果然!
小皇帝精神抖擻的靠在龍椅上,正偷偷喝著小摩托牌珍珠奶茶,儘管他已經知道皇太後昏迷了。
可程一飛答應他再做半年皇帝,以後就讓他做一個逍遙的王爺,嚇破膽的小屁孩連做夢都在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官員行禮的同時又麵麵相覷,昨夜宮裡至少抬出上百具屍體,結果小皇帝連一根毫毛都沒少,還美滋滋的打了一個奶嗝。
「諸公!皇帝新造的龍幣,諸位有何觀感呀……」
皇太後照例坐在左側的紗屏後,可沒人發現太後換成了四公主,她的體態和嗓音幾乎與太後一致。
「啟稟娘娘!龍幣精巧美觀,就是壹兩定的太小……」
一位老臣拱手走出來發表見解,其他大臣也紛紛出來各抒己見,讓紗屏後的四公主鬆了一口氣。
說話都沒露餡就沒什麼問題了,以後隻要躲在屏風後見人就行。
各司各衙逐步開始了年終彙報,年關將至基本上都是一團和氣,最後廠公也走出來宣讀聖旨了。
永淳長公主重新掌管血羽禁軍,原禁軍統領則升任兵部右侍郎。
屈順義擔任金麟衛副指揮一職,但就在眾官疑惑誰是屈順義時,小喇叭卻屁顛顛的跑進來謝恩了。
「哼~荒唐!吃相真難看……」
沈探花故作憤慨的拂袖怒罵,不過金麟衛是皇帝的私人衛隊,明知程一飛分權外人也管不著。
「娘娘!太醫院有奏……」
一位老太醫從殿外跨了進來,行禮說道:「老臣今早搭了娘娘的脈相,又查閱了先帝的起居注案牘,確定娘娘是喜脈無誤,胎兒已有一個多月了,老臣恭喜娘娘了!」
「啊?遺腹子……」
滿朝文武都驚訝的麵麵相覷,但反應過來以後又紛紛道喜,一個多月前先帝還活蹦亂跳的,老夫老妻偶爾切磋一下也正常。
「嗚~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四公主悲痛不已的掩麵啜泣,廠公也紅著眼眶上前宣布,十三皇子昨夜被煙花炸傷,經過一夜的搶救重傷不治。
「唉~有事起奏,無事散朝吧……」
小皇帝也很傷心的站了起來,但一悲一喜的讓眾人都懵了,趁著機會大家趕緊閉嘴散朝。
散朝以後又照例排隊去後殿,真正的意圖要留到私下再說。
四公主有廠公和新總管陪著,兩個老滑頭不會讓她出岔子,程一飛也放心的私會了沈輝。
「大雪封路,五萬兵馬的軍官過不來了……」
沈輝靠在茶室望著窗外,道:「我預感一種不妙的預感,皇子們會在年節時發起佯攻,很可能利用屍人製造恐慌,萬一失控就收不了場了,而我們將麵對屍人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