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病房門打開,一個白大褂上沾著斑駁血跡的醫生匆匆走進來:“警察同誌,閆誌強被利刃刺破心臟,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許青妍聞聽,臉龐登時失去所有血色,變得慘白。
閆誌強死了,她豈不是成了故意殺人犯,要被判處死刑?
兩個警察也是一驚。
隨即,年長警察鎮靜下來:“知道了,大夫,您先把閆誌強的屍體放在太平間吧。我們向上級報告後,再做處理。”
“好的。”
醫生應道,轉身出去了。
年長警察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打號碼,低聲敘述起來。
年輕警察一邊看守著許青妍,一邊戴上白手套,把殺死閆誌強的那柄帶血的彈簧刀縮回,放進一個密封的塑料袋裡保存起來。
片刻之後,年長警察打完電話,對年輕警察道:“上頭讓我們把她帶回去審訊。”
年輕警察點點頭,對許青妍道:“跟我們走吧。”
許青妍嘴唇哆嗦著,突然崩潰的大喊:“我不走!你們放過我吧!我沒想殺閆誌強,真沒想殺他!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說完,許青妍嚎啕大哭。
她知道自己一旦被帶走,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自由了,甚至生命都可能開始倒計時。
真想不到,從天堂到地獄,隻不過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
兩個警察皺起眉頭,一人抓著許青妍一條手臂,強行把她拉起來,拖著走出病房。
“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許青妍聲嘶力竭的哭叫著,拚命掙紮。
但是她又怎麼是兩個身強力壯警察的對手,如同垂死掙紮的野雞一般,一路被拖行著經過走廊,出了醫院大門。
無數醫生、護士、病人和來往的行人圍觀著,指指點點。
“這女的咋回事啊?”
“聽說是殺人了,當場被警察逮住,你看她身上還有血跡呢。”
“臥槽,這麼猛,她殺誰了?”
“好像是中平大學校長閆誌強,具體原因不知道,不過看她這麼年輕,可能是因為感情糾紛吧。”
“長得挺漂亮的,可惜了。”
“她可是殺人犯!咋滴,你還想憐香惜玉啊?”
……
眾目睽睽之下,許青妍被粗暴的塞進警車,手上又多加了一副手銬,連在車門上方的拉手上。
許青妍再也動彈不得,頭發、衣服披散淩亂著,淚水和鼻涕從臉上一直流到脖子上,看上去醜態畢露,狼狽之極。
她生性高傲,平時最重儀態和尊嚴,但是人生最後一次被眾人目光聚焦,卻是以如此不體麵的方式被警察押走,可謂是喪儘尊嚴,丟光臉麵。
年長警察走到駕駛位置,上車發動。
年輕警察坐在後排另一側,虎視眈眈的看著許青妍。
許青妍掙紮半天,已經沒了力氣。她癱在座椅上,眼角餘光透過車窗,呆滯的看著外麵人山人海的熱鬨景象。
這一幕在普通人看來非常平常,但是隻有失去自由的時候,才覺得是那麼的寶貴。
忽然,許青妍目光一動,看到醫院大門旁邊的長椅上,坐著的一個青年男子。
這青年的容貌她再熟悉不過,甚至做夢都夢到過很多次。
正是她生平最痛恨的陳浩!
陳浩怎麼會在這裡?
許青妍露出震驚之色。
陳浩向她微笑,然後把手裡的鴨舌帽戴在頭上,伸出戴著塑膠手套的雙手。
許青妍臉色頓時僵住了。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她進入醫院大門的時候,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塑膠手套的人和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