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說著對著於子桓招手道“子桓這位是翰林學士姬淵姬大人,他呀想收一名關門弟子,我瞧著你正正合適,若是你能通過姬大人的考校,就有望成為姬大人的學生。”
於子桓一身傲骨,骨子裡處處透著孤傲。
她若說是她請姬大人來收他為徒的,於子桓不一定會拜姬淵為師。
若是姬淵自己看上他的學識,於子桓便不會拒絕了。
於子桓的眼眸一亮,姬淵姬大人的大名他耳熟能詳。
姬大人當年高中狀元的殿試策論,他爛熟於心,讀書人之中他最敬佩的便是姬大人了。
沒想到今日他能有幸見到活著的姬大人!
額……是鮮活的姬大人。
“學生於子桓拜見大人。”於子桓對著姬淵重重地施了一禮。
姬淵連忙上前虛扶道:“子桓有禮了,我與你兄長乃至交好友。
無需這般客氣。
不知子桓都念過些什麼書?”看著於子桓不大的年紀又問道“可曾參加過童試了?”
這十四、五歲的少年應該還是童生吧。
“回大人話,子桓已過了童試,明年秋闈參加鄉試。”
姬大人聞言,仔細打量了於子桓一番。
剛才他並沒有細看這位少年郎。
他以為楚將軍的表弟會同他府上的楚二爺一樣是個草包,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或者像楚將軍的那兩位侄兒,靠著楚將軍砸銀子砸進了國學。
那兩個長大了一定是紈絝子弟。
聽他家老大言,那兩個東西學識不怎麼樣,虛榮心極強,攀比心極強。
在國學名聲響當當,當然了可不是好名聲。
他們那哪是入國學求學的,那是去給家族丟人現眼去了。
這位打眼一看就不同,滿身書香氣自華,這儒雅隨和的氣質。
這清澈堅毅不理世俗凡物的眼神,與他當年一般無二。
小小年紀便是秀才,是個可造之材。
剛才心頭的陰霾也拂去了不少。
姬淵拉著於子桓一番考校,沈昭則是在旁靜靜聽著。
於子桓不負她所望,對於姬淵的考校他都能應對自如。
於子桓還提到了姬淵當年高中狀元時的策論,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更引得姬淵讚賞。
文人之間的相惜她不懂,但是姬淵越來越明亮的眼眸她是懂了。
於子桓入了姬淵的眼。
姬淵爽朗一笑,“子桓學識不錯,不知子桓可願意拜我為師?
能合我心意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個。”
姬大人一直是於子桓的榜樣,剛才姬大人的隨口考校讓他受益頗深。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能拜姬大人為師。
這對他來說相當於天大的喜事。
“大人當真願意收子桓為徒?”於子桓不確定地問道,他言語中不難聽出他內心的緊張。
於家的名聲在錦州並不好,學院的先生沒有一個願意收他為徒。
哪怕他再努力,哪怕他學識驚人,那些先生都是避著他走。
甚至還有些疾惡如仇的先生,單獨找到他,警告他對外不許說他是他們的學生。
如今突然被他一直崇拜的人收做徒弟,對他來說就像在夢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