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楚慕將冊子呈給皇上,但是他怕楚慕將他被人手握把柄之事告知嫡母。
嫡母眼中容不得沙子,他本就不是嫡母的親生子。
隻是嫡母手中的一顆棋子,最近因為三皇子多次被打壓,嫡母已經對他頗有微詞了。
若此事再被嫡母知道,嫡母當會棄了他另擇一子,他的那些好庶弟們都卯足了勁兒在嫡母麵前表現。
就是為了讓嫡母也能扶持他們。
現在胡家的真正掌權人,不是他那個歸隱做富家翁的爹,也不是他這個禦史大夫,而是常伴青燈古佛在佛堂中,終年如一日抄寫往生經的嫡母。
“楚將軍這般作為非君子也。”
沈昭看著胡正怕極了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賭對了。
這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個嫡母。
“本將不是君子,胡大人何曾聽聞過本將自稱君子了,本將乃武夫,行事光明磊落直來直去,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隻知道打蛇要打七寸,殺人要捅心窩子,對付胡大人你當然是要找福郡主了。”
說著沈昭端起一杯茶水輕淺地抿了一口,“本將在想,這冊子上的消息要是呈現在福郡主麵前,胡府會不會哪天就爆出胡大人暴斃的消息,或者傳出胡大人要告老還鄉的消息。”
“畢竟胡老太爺可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明明都快要做到吏部尚書的位置了,卻被福郡主一聲令下告老還鄉,在家中當個富家翁了。”
胡正徹底泄了氣,沒了剛才的底氣。
這個姓楚的還真是知道他的死穴在哪兒。
處處往他死穴上戳,這是想要戳死他啊。
“楚將軍要如何才肯放過下官。”
姓楚的現在還沒有動作,就說明姓楚的最起碼現在不會動他。
他定對他有所求,才會放他一條活路。
沈昭看著乖覺了不少的胡正,暢快一笑道:“胡大人早這麼自覺不早就沒事了。”
胡正咬碎了後槽牙,卻又不敢說什麼,生怕惹急眼了姓楚的,捅到了嫡母那裡。
“是下官的不是,還請楚將軍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下官計較。”
等他有朝一日問鼎權利巔峰,他定當所有屈辱百倍奉還給那些欺淩羞辱他的人。
“本將向來大度,斷不會同胡大人計較,往後隻需胡大人能與本將在朝堂上同進共退就足以。”
胡正瞬間瞪大了眼眸,他在說什麼胡話。
還在朝堂上與他同進共退就足以,神他娘的就足以!
文武百官皆是他是三皇子的人,他若是在朝堂上與姓楚的站在一條線上。
眾大臣會如何看他、三皇子會如何看他,他還要不要在官場混下去了。
“楚將軍,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下官可是三皇子的人,若是下官與你同進退,下官往後可還有活路,楚將軍你這同將你手中下冊子給我嫡母有何區彆。”
他真的很懷疑,姓楚的就是在耍著他玩。
就像貓逮著了耗子,讓它死之前總會逗逗它讓耗子充滿了恐懼,然後在吃了它。
現在楚慕是那隻可惡的貓,而他則是那隻可憐的耗子。
“說你腦子有毛病你還不承認,本將何時說讓你明麵上同本將站在一起了,私下、私下!反正胡大人最會的不就是表麵一套背地裡一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