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現在都散去吧,讓逝去的親人早日入土為安,也還裴府一個清靜。”
有不少人得到保證抬著屍首離去,還有一些人仍舊不願離去。
沈昭吩咐將士們將那些反賊統統押至大理寺。
遠離人群之後,謝嶼衡扯了扯想要翻身上馬前去大理寺的沈昭。
低聲道:“楚兄,來都來了,你隨我一同去一趟裴府吧,我放心不下裴小四。”
沈昭聞言,點頭應道:“那就走一趟吧。”
當二人立在高牆之下,沈昭看了一眼正擼起袖子,一聲低喝翻身爬上牆頭的謝嶼衡,眼中布滿了沉思。
坐在牆頭上的謝嶼衡,像做賊似的伸出兩條手臂小聲對著負手而立的沈昭喊道:
“楚兄我接著你,你趕快往上翻。”
沈昭隻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
“嶼衡,非走牆不可嗎?你是與裴府有什麼恩怨嗎?不能走正門進去拜訪!”
坐在牆頭上的謝嶼衡一愣。
對呀!
他和楚兄是來裴府拜訪的,又不是偷偷來找裴小四出去胡作非為的,乾嘛要翻牆呢。
謝嶼衡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
“去裴府翻牆翻習慣了,一時間忘記了,今日是可以走正門的。”
正欲翻身下牆的謝嶼衡卻聽到一聲怒喝。
他瞬間停止了動作,探長腦袋豎起耳朵聽著。
沈昭見狀,輕巧往上一攀,瞬間穩穩地落在謝嶼衡身旁。
但見裴府朱紅大門後,站了一群人。
裴家人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聽著門外百姓們的叫罵和詛咒。
一身穿錦服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抱怨道:“這個姓楚的好端端的惹這些瘋子乾嗎,讓他們更氣憤了,我這下子連後門都出不去了,讓我怎麼去為二弟走動啊。”
“二弟也是,沒讓咱們跟著沾上一文錢的光,現在還被他連累得挨罵受累。”
此男子正是裴府閒賦在家的裴老大。
他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看著對麵的一對母子。
他身邊穿金戴銀的中年女子,更是毫不客氣,指著對麵形容憔悴的婦人道:“二弟妹現在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早乾嘛去了,在老二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時,二弟妹就應該站出來阻止他,現在好了害得整個裴家都跟著挨罵。
煩死了!我還約了隔壁府上的王太太一起去挑胭脂水粉呢,這讓我如何出門。
還有二弟妹,昨日就該發放的月銀,直到今日為何你遲遲不給,我可告訴你,你今天不僅要給,還要多一倍的給,來彌補我們跟著你們二房受辱!”
裴夫人一雙丹鳳眼哭得紅腫,她強撐著身子說道:“元義他是清白的,大哥大嫂近幾日害你們受罵,弟媳在此向你們賠不是了。”
裴家大夫人翹著染著丹蔻的手指,“二弟妹也知道我們大房跟著你們受委屈了,還不趕快補償我們。
老二若真是清白的,皇上又怎會將他關押在天牢。”
一直攙扶著裴夫人的少年赤紅著雙眸開口道:
“我爹他是清白的,大伯娘還請你慎言。”
“裴家這群吸血蟲太可惡了,都把陪小四氣的雙眸赤紅了。”謝嶼衡氣呼呼的說著。
沈昭看了看裴小四又看了看謝嶼衡,問道:
“裴小四是裴大人的嫡子?”
謝嶼衡點了點頭,“嗯,唯一嫡子。”
沈昭卻擰起了眉,因為她聽到了裴小四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