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的原因同你們不一樣。”
裴夫人憔悴清冷的麵容上閃過一抹苦笑,眼底皆是悲寂。
“我恨裴元義太過重情義,無論是友情還是親情他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我自不必說,諸位也應該清楚,我同裴元義成婚二十一載,他還是秀才那年我同他喜結連理。
自我入裴氏以來,親眼看著他是如何散儘家財幫扶裴氏族人……”
裴夫人此話一出,裴氏族長和那四位長老當下坐不住了。
“裴容氏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何曾沾過裴元義的光,你可休要往我們身上亂潑臟水。”
沈昭卻聽見那幾人心裡在瘋狂咒罵。
[裴容氏這個賤貨,她怎麼敢揭我們的老底。]
[那都是裴元義他自願回報族裡的,若是沒有裴氏一族,他裴元義怎能走得這般遠,爬得那般高。]
[為什麼這些賤民不撲上去糟踐裴容氏,還讓她在那兒訴說滿腹的委屈,等眾人散去老身一定要弄死她,將今日所受的委屈百倍千倍地還到她身上!]
沈昭看了一眼裴老夫人,此刻裴老夫人的眼中淬滿了毒,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裴容氏。
好似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斷裴容氏的脖子。
裴容氏麵對裴氏族長的指責絲毫不慌,鎮定道:
“我是否胡說,眾人都看在眼中,試問有哪一位從地方爬上來的京官,會舉族搬遷至京都城。”
“唯有裴元義!無論他是在祖地任命父母官,還是去地方上任,每走一個地方,裴氏族人都跟隨其去上任,我這話可有半分摻假!”
裴氏族長立馬反駁道:“裴元義身為裴氏小輩,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不放心他獨自赴任,不成想我們的一片苦心,到了你這個毒婦嘴裡,倒成了我們沾裴元義的光了,當真是讓我等心寒!”
裴氏族長倒打一耙的把戲又在上演,裴容氏早已習慣這種戲碼。
以往為了元義,她都會隱忍,如今卻不必了。
“你們的這片苦心當真是讓人無法接受啊,衣食住行乃至族人娶親生子、求學科考那一點不是他裴元義出的銀錢,不是他裴元義安排的、不是他裴元義舍下臉麵去求人求來的。”
裴容氏每說一句,裴氏族人的臉色難看一分。
“你懂什麼,隻有裴氏族人好了,才能相助裴元義,他這可不是在幫我們,而是他有私心,是在為自己培養幫手。”
“好一個培養幫手!敢問族長一句,元義出事至今,族中可有人為其走動,可有人出來為他發聲!”
裴容氏此言一出,眾人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確實沒有見到裴家人為裴元義走動。”
“還有我咋覺得這裴氏的族長咋嫩厚的臉皮,將裴元義對族人的付出,說成了是有私心,若我是裴元義聽到了這番話,不知該有多心寒。”
裴氏族長臉不紅心不跳,義正言辭道:“裴元義他乃是罪人,我裴氏族人都是正義之士,當然不會去為一個逆臣走動,諸位莫聽這毒婦妖言惑眾,今日我等前來裴府,將諸位邀請進來,就是為了讓諸位見證一件事。”
沈昭看著裴氏族長勝券在握的神情,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後悔今日這愚蠢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