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姿色平平連中等女子都算不上,不可能拿出十兩銀子給於子桓。
“那是秋娘的賣身錢,是她的賣身錢啊……”
於子桓像是瞬間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頹廢了不少。
楚探花嘴角一撇,“那更不可能給你了,她的賣身錢給了你,將來她還怎麼贖身,脫離那個地方。”
於子桓雙眼幽深地看向楚探花,那眼神就像是要將他溺死一般。
驚得楚探花往後退了退。
“秋娘是我母親在世時救助過的丫鬟。
當初年幼的秋娘隨雙親逃荒至錦州。
本以為終於可以有活命的機會了,哪知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秋娘的雙親染上了惡疾,不過三日便雙雙離去。
母親遇見秋娘時,是在去上香的途中。
秋娘被人牙子捆著要賣去花樓,是母親從人牙子手中買了秋娘。
秋娘一直跟隨在母親身邊伺候。
直到我於氏一族被人暗中各種擠兌和陷害徹底沒落,秋娘也不曾離去。”
說著於子桓眼中染上厲色。
“當年我被人冤枉偷同窗紙張,被雲柳書坊掌櫃敗壞名聲,被書院夫子和院長罰跪在書院門口兩日兩夜。
兩日兩夜滴水未進,等第三日晨曦的光灑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便再也支撐不住。”
於子桓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是秋娘背著我去求診問藥,奈何我名聲儘毀,無人願意幫我看病。
往昔十幾文錢的湯藥,要收我數兩銀子。
隻怪我無用……隻怪我無用……”
於子桓泣不成聲,想到當日情景,他恨不能當日就死在了學院門口。
也好過連累秋娘。
“秋娘為了救我,她將自己賣進了花樓,換的銀錢請大夫為我看診。”
“秋娘七歲便在我母親身邊跟著,因著家中隻有我一獨子,她雖是丫鬟,母親將她當做女兒來看待,琴棋書畫都教給她。
於家未出事之前,母親已經打算好要收秋娘當義女了。”
“自那日起,秋娘便在花樓賣藝不賣身。
等我醒來已是三日後,再多悔恨已是無用。
我曾在母親墳前發誓,定會考取功名出人頭地將秋娘從花樓接出來。”
說著於子桓的聲音越發小了,他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三年前,我本該參加鄉試,臨到近點院長要每個學子交十兩銀子,不交者將取消鄉試資格。
我去碼頭扛包去集市上幫人寫家書,我拚命賺錢,可因我名聲毀了。
許多雇主前腳同我談好價錢,在我乾完所有事情之後,後腳就讓人將我趕走,賴賬。”
“秋娘得知我的難處,她瞞著我找到老鴇……將自個兒徹底賣了……那十兩銀子是秋娘的錢……是秋娘……”
於子桓再也說不下去了。
沈昭和姬淵同紅了眼眶。
這些畜生,為何要將人往死裡逼,往絕路上逼。
正當要發作時,沈昭卻聽到了楚家人揚揚得意幸災樂禍的心聲。
瞬間讓她恨不能將這些畜生殺了!全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