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多想認回自己的孩子啊,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認錯。
謝嶼衡急了,他是真急了。
“楚兄你就彆買關子了,剛才是我爹他態度不好,你隻告訴我,誰是我妹妹。”
一定是爹剛才老是讓楚兄閉嘴,不讓楚兄說話,楚兄才不告訴爹誰是他女兒的。
沈昭:終於體會到了謝國公和皇上的無奈,孩子你這麼會想不要命也彆害我的命啊!
“九月你來告訴謝國公和謝小將軍,你見過謝國公夫人嗎?”沈昭看向了九月。
已經認錯了兩次的謝國公,心裡雖然十分激動。
但也不敢再妄下定論,九月是他女兒了。
他生怕他這顆火熱的老父親的心,再一次被澆熄。
九月一愣,這怎麼又提到了她!
雖然疑惑,但是老老實實回道:
“奴婢曾在年幼時見過國公夫人一次,國公夫人曾救過奴婢的命,奴婢一直謹記在心。”
九月沒有懷疑她自個兒的身世。
雖然爹娘對她不好,但是她從記事起就在家中。
爹和娘還曾常在她耳邊說,生塊木頭都比生下她這個賠錢貨強。
還有謝家那般矜貴的人家,她怎麼能高攀得上呢。
骨子裡的自卑,讓九月在心中就否定了她是謝家女。
謝國公和謝嶼衡對望了一眼,他們二人若再不知道誰是真正的謝家女,他們就白活這些年了。
“是九月!”
“是九月!”
父子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二人臉上瞬間升騰起喜悅之色,但不過片刻二人的臉色同時沉了下去。
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九月這些年的遭遇。
和在禦書房外麵初見她時的場景。
這比在謝國公身上剜肉還要讓他難受。
沈昭終於長籲了一口氣,總算知道了親骨肉是誰。
不同於剛才,謝國公小心翼翼的看著九月,關心的問道:
“身上還疼嗎?”
他並沒有急著相認,而是看向滿身傷痕的九月。
雖然九月身上的傷已經被李玉婉給處理了,為了著急出來感謝謝國公,九月並未換下身上撕裂還染著血的衣衫。
她鞋子上的血跡雖然已經乾竭,但是上麵斑駁的痕跡,讓謝國公和謝嶼衡瞧了,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們還記得九月從忠王的軟轎上下來,她每走一步都留下一連串帶血的腳印。
這孩子她到底受了多嚴重的傷,才會流這麼多的血!
謝國公和謝嶼衡同時紅了眼眶,心裡酸脹的感覺快要將他們給撐開。
這是他可憐的女兒啊!
這是他可憐的妹妹啊!
謝國公和謝嶼衡同時心裡後怕不已。
今日若非有楚慕在有他們父子在,早在九月為了六公主擅闖禦書房的那一刻,聖上就命人處死了她。
若不是忠王為九月開口求情,九月也已經死了。
若是九月在他們眼前被處死,他們怕是會發瘋會殺了自己。
“不……不疼了。”九月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哽咽,眼尾泛紅雙眸濕潤。
她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因為她現在也不確定她是誰了。
她是不被家人疼愛自小被虐待,被二兩銀錢賣掉送進宮為奴為婢的九月,還是謝家丟失了多年的女兒。
謝國公喉頭發緊,看著九月淒慘的模樣,他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鋪天蓋地的愧疚瞬間淹沒了他。
正在這時,一名宮人著急的聲音從殿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