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如何努力修煉,與林重之間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有些人,天生不凡;而有些人,天生平凡。
對於周圍眾人的想法,林重一無所知,也毫不在意,隻是專心致誌地打拳。
唯其心無旁騖,方能行穩致遠。
一趟拳打完,林重頭頂冒出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雙目開闔之間精光四射,非但毫無疲憊之態,反而氣血越發旺盛。
“呼!”
他重新站直身體,鼻孔中噴出兩道筆直如劍的氣流,洶湧澎湃的氣血波動逐漸平息,銳利的眼神也逐漸歸於沉靜。
四周雅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陳長春才緩緩道:“林小兄弟,多謝,能親眼見到陳氏八極在你手中發揚光大,老夫死亦無憾了。”
“老爺子何出此言?”
林重走到陳長春麵前,肅然道:“你體內的暗傷,雖然久治不愈,但並非絕症,我或許不能將其儘數祛除,但緩解一二還是做得到的。”
“不用麻煩了。”
陳長春豁達一笑,拍了拍林重的肩膀:“人生在世,難免一死,與其活著遭罪,還不如痛快一點,早日去見列祖列宗。”
聽到陳長春這麼說,陳青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陳鴻也垂首不語。
關雨欣和蘇妙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偏開目光,心中都有點不是滋味。
“老夫有幾句話,想私下跟林小兄弟說,各位請進屋去吧。”陳長春環目四顧,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眾人相繼離開,關薇原本打算留下軟磨硬泡的,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楊盈硬生生拉走了。
“老爺子,你想跟我說什麼?”林重與陳長春對麵而立,低聲問道。
陳長春沒有立即回答林重的問題,捂著嘴巴咳嗽幾聲,抬頭看了看蒼茫夜空,眼中流露出幾分寂寥之意。
林重耐心等待著,並未開口催促。
“林小兄弟你已知道,陳氏武館其實是倉州陳家的一個遠房旁係,當初陳正宗登門尋釁,正是因為有你出麵,我們才得以化險為夷。”陳長春不緊不慢道。
林重臉色一沉:“他們又來找麻煩了嗎?”
“並非如此。”
陳長春語速很慢,顯然說這麼多話,對他而言頗為吃力:“就在前兩天,倉州陳家派人送來請帖,希望你能去倉州做客,當時你不在東海市,老夫不敢擅自做主,就代為收下了,至於去不去,由你自己決定。”
說完之後,陳長春從袖子裡抽出一張暗金色請柬遞給林重。
林重接過請柬,下意識揚了揚眉毛。
這張請柬竟然是用某種金屬打造而成,觸手堅硬冰冷,分量不輕,封麵刻著一個剛勁古拙的“陳”字。
林重把請柬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沒有馬上打開:“老爺子,陳家此舉何意?”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陳正宗在慶州市铩羽而歸,勢必懷恨在心,而且陳氏八極是倉州陳家的絕學,他們絕對不會容忍其落在外人手中。”
言及此處,陳長春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以小兄弟你的實力,應該不至於害怕一個武道世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