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說完將茶杯放下,麵帶微笑地看著她。
“君神這是何意?”
譚熙柔心裡一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是錯誤的,這個君無邪根本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他說要帶些人走,難道除了自己還想從譚家帶走其他人不成?
瘋了,這個青年真是個瘋子,居然敢如此!
“過來,跪下認主吧。”
君無邪指了指自己的身前,那平淡的語氣,令譚熙柔怔住,憤怒且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她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這個青年居然讓她堂堂譚家之主跪下認主?
簡直可笑!
“你狂妄至極!”
譚熙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縱死也不可能受這樣的羞辱。
她是家主,她的行為代表著整個譚家。
若在人前被迫下跪,那將令整個譚家蒙羞,被世人所詬病與恥笑,何況是認主!
“當真以為本家主怕了你不成,你設置的結界能完全隔絕戰鬥餘波麼?既然不要最後的一絲希望,本家主成全你!”
譚熙柔話音落下的同時,纖細的掌指上秘術符文璀璨,一掌轟殺了過來。
她的掌指間,響起大海狂濤的聲音,一片浩瀚的汪洋呈現出來,卷起無邊的巨浪,要將君無邪吞沒。
“過來!”
君無邪驟然一聲沉喝。
混沌金色的聲波化為一條大龍衝出。
霸氣的龍軀往前穿行,深入那卷起無邊巨浪的汪洋異象之中。
君無邪與譚熙柔之間的距離本隻隔著一張桌子,但是此刻他們兩人的中間,仿佛化為了遼闊的虛空。
聲波聚成的大龍穿過汪洋,刹那間令譚熙柔的秘術異象破滅,所有的法則都被磨滅,真氣一下子潰散了。
那聲波聚成的龍發出吟嘯之音,震得她大腦轟鳴,心神欲裂。
隨即,她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飛離坐位,落到君無邪麵前。
“跪下!”
隨著君無邪的第二聲冷喝,可怕的血氣能量突然從空中宛若瀑布般衝擊下來。
譚熙柔根本承受不住,用儘全力都難以在血氣衝擊下保持站立,雙腿彎曲,重重跪在了地上。
“你……你究竟是什麼境界!”
譚熙柔現在非常的狼狽,滿頭青絲散亂,麵色蒼白,眼裡寫滿了屈辱與驚懼。
她可是至尊聖境的強者,當年為同代中拔尖的翹楚,在譚家同代中最強,星空有名!
她知道自己不是君無邪的對手,在看到他並從其身上感受到威壓時便知道了,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差距會是如此的巨大!
這個青年,居然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坐在桌前,僅僅隻是兩聲冷喝,便將她鎮壓得跪在地上無法起來!
“與你在一個大境界。”
君無邪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什麼?這……不可能!至尊聖境的修行者不可能不出手便將本家主鎮壓,你休要騙本家主!”
譚熙柔自是不信,這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自己便是至尊聖境的強者,修煉到了大天位,怎會不知道這個境界人能做到什麼程度?
“有何不可能,莫說我在至尊聖境中境界比你稍高,即便是與你相同境界,你認為神話七重天的你,在百世神話的我麵前有反抗的餘地嗎?”
“百……百世神話……”
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對譚熙柔的心神造成了無以倫比的衝擊。
她努力抬起頭來,用震驚至極的眼神仰視著君無邪,瞳孔漸漸擴散,心都止不住戰栗。
百世神話,那是傳說之中都從未有人能達到的神禁領域,亙古至今,沒有任何人知道百世神話級天資成長有多麼的逆天。
這個世界,古來最強者,據說也隻有十方神話六重天,那便是無儘歲月以來的神禁天花板!
眼前這個青年,他居然是百世神話!
據她了解,多年前在下界,平末世洪流時,這個青年才神話領域前期!
短短十幾年,他來到這上界,居然有了這等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就。
這到底是個什麼妖孽啊!
這一刻,不知為何,譚熙柔突然有種悲哀的感覺。
她後悔了,無比的後悔!
倘若譚家不參與到此事中來,而是選擇對這個青年表達善意,與黎明皇朝交好,未來可能會更有希望!
一個有著百世神話神禁領域的青年,日後修煉到永恒聖境絕巔,天資成長強度就算沒有再突破,那絕對也是無敵的存在!
那時,黑暗入侵,末世洪流來臨,這個人是真有希望平末世洪流的,就算平不了,庇護自己的皇朝與那些關係好的勢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隻可惜,譚家選擇錯誤,而現在這個青年來到了螢渠古星,沒有希望能活著離開了。
“你終究是走錯了路,若不來這顆古星,誰也奈何你不得,將來修煉到永恒聖境絕巔,宇宙無敵。
可你卻沒有希望成長了,注定要葬在這裡。”
譚熙柔知道自己活不了,因為她不可能認這個青年為主。
即便他是百世神話,可她畢竟是譚家之主,那樣做會給譚家帶來永遠無法洗刷的恥辱。
“你的話真的很多。”
君無邪說完雙手合十,瞬間變得寶相莊嚴,一種濃鬱的佛性彌漫而出,他通體都在綻放金色佛光。
佛光甚至凝聚出了一件金色的袈裟披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腦後凝聚出一輪金色的佛環。
誦經聲從他的口中響起,化為一個個梵文衝出。
看到這樣的畫麵,感受到那種獨特的佛韻,見識多廣的譚熙柔立刻想到了滄瀾古星上的佛道曾經的某種神通秘術,心中大驚。
“你要做什麼!”
譚熙柔怒叱,便在這時,那些梵文衝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感覺到自己的元神被梵文淹沒了,整個識海之中都被那種佛韻填滿,心中立刻就生起了一種想要皈依的欲望。
“不!你不能這樣做,啊!!”
譚熙柔尖叫著,雙手插入發間,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腦袋,用儘全力想要掙脫,但是被鎮壓的她根本掙脫不了,很快就感覺到自己心中抗拒的意誌越來越弱了,皈依的欲望幾乎填滿了整個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