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恍然大悟。
名號傳錯的事情,江湖上大有人在。
這種事情並不算稀奇。
就像她,明明是叫紅蝴蝶,可就是被傳成了血蝴蝶。
“我和你女兒的這樁婚事……”
陳厲見季紅忽然沉默了,就主動開口,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可季紅卻是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讚同這樁婚事,況且你和悅雅已經領了結婚證,是合法的夫妻,我更沒有理由不讚同。”
陳厲苦笑道:“可我是刀子李呀,無數人想要用我的人頭換賞金……”
“人各有命。”季紅再次笑著打斷陳厲的話,“夫妻本就是同林鳥,大難……咳咳,說錯了。悅雅嫁給你就是她的命,你敢娶她就一定能護她周全,我相信你能做到。”
陳厲臉上苦笑更濃,“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能找出應對我的話?”
“是。”季紅笑著點頭。
陳厲有些無語,沉吟一下說道:“我師父是玄羽山的守門人。”
“玄羽山的守門人?”季紅皺眉思索一下,臉色陡然大變,“你師父是妖……”
陳厲臉色瞬間陰沉。
強大的氣勢撲麵而來,季紅瞬間閉嘴。
陳厲收斂氣勢,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彆人這樣稱呼我師父。”
“是我失言了。”季紅連忙抱拳行禮,可隨後臉上就又浮現笑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悅雅嫁給你了,就是你的女人,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能護悅雅周全。”
陳厲這次真無語了。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季紅還不同意離婚。
沒等他再說什麼,季紅就歎了口氣,“老秦家就悅雅這一個孩子,老爺子和秦海從小就慣著她,她是一身大小姐脾氣,說話做事可能考慮不到你的感受,可她本性不壞……”
主動亮出女兒的缺點,卻又不是讓人難以接受的缺點。
陳厲心中歎氣,聽著季紅將話題越扯越遠。
從悅雅出生講起。
說著說著,季紅的眼圈就泛紅了。
用本山大叔的話來說,那就是忽悠。
忽悠忽悠,就忽悠瘸了。
可沒等季紅忽悠完,秦遠航就敲了敲門後進來了。
“我不是有意在門外偷聽,是不小心聽到了幾句。”秦遠航笑著在一旁坐下,將手中的相冊遞給季紅,“講悅雅小時候的事情,就離不開這本相冊。”
“老爺子,我剛營造出的氣氛,都被你打破了,你來的太不是時候。”季紅抱怨著接過相冊,隨手翻開,一張糖果包裝紙飄落在桌上。
剛端起茶盞的陳厲,隨意的掃了一眼。
沒怎麼在意。
可下一秒,他驚訝的看向那張糖果紙。
這張被相冊夾平的糖果紙,一麵七彩斑斕,一麵是空白。
空白的這一麵朝上。
上麵有兩個用鉛筆寫的字。
月生!
歪歪扭扭。
一看就是小孩子寫的。
“這張糖果紙哪來的?”
陳厲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激蕩,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